等便等了半个时辰,宫里才派来天使传来消息说王孙已经起驾,片刻便到。
特好泡了新茶,晴好端着点心,二人将新买的点心一一摆好,田园园激动地走来走去,一刻都静不下心来。
芃芃见此,也有样学样的跟在娘亲屁股后面。
就这样,一大一小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还不时还往外张望,神色、步伐如出一辙,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特好连忙扶住她那不省心的少夫人:“少夫人,您伤口不疼吗?”
田园园疑惑:“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疼什么?”
“哎呦,我的好夫人!御医让您卧床休息,您可别来来回回的走了。”特好将她扶到床边,笑道:“王孙一会儿就到,您呢别着急。”
田园园坐下,这才感觉到伤口处隐隐传来疼痛,不过能忍住,“能不着急吗!”随即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此番相见,再见便不知道是何时。
就在母女二人满心焦灼等待中,周一臻终于到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陈王府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少爷,而是以大周皇孙的身份来到侯府。
在他与一众宫人出现落樱园门口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高兴地跑过来,嫩粉色的小脸满是喜悦之情。
晴好在后面护着,小声提醒道:“小姐,慢些跑。”
钱嬷嬷正要去拦,一直镇定自若地周一臻已经跑了过去,兄妹俩紧紧抱在一起。
“大壮哥哥,芃芃想你!”
周一臻紧紧搂着她肉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心里也很十分想念,可碍于钱嬷嬷在身旁,他不敢说些思念的话。
钱嬷嬷见两人拥抱,轻咳两声,行礼道:“咳咳,奴婢见过大小姐。王孙殿下还给小姐带来礼物,请过目。”说着,对后面捧匣子的宫女招招手。
那宫女上前。打开自己捧的匣子,只见里面放着六朵颜色各异的绒花,花瓣精致,栩栩如生。
周一臻脸蛋一红松开妹妹,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钱嬷嬷,随后对妹妹说道:“我见许多公主小姐都戴着此花,甚是美丽,便给你带了些回来。你可喜欢?”
芃芃还不懂什么叫打扮,这盒价格昂贵的绒花在她心里恐怕还不如一盒点心来的实惠,不过别看她小,小嘴倒是像抹了蜜,最会哄人:“喜欢,漂亮!”
随后而来的晴好接过绒花,向周一臻行礼道谢。
芃芃拉着周一臻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娘亲,受伤很痛很痛……”
不管他是王孙还是其他,在芃芃心里他周一臻就是她的大壮哥哥。
二人手拉手在前面走,晴好引着钱嬷嬷往屋里去。
来到屋内,周一臻便看到心心念念的夫人,正在门口等他,只见她比之前更瘦,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色也不如以往鲜艳。
周一臻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可钱嬷嬷也跟在后面,他不能过于亲近,便趁着行礼时用袖子蘸掉眼泪,轻声道:“国夫人安好!”
田园园温声笑道:“多谢王孙挂念,命妇已然没有大碍。”随后,她目光落在那白胖的妇人身上,笑问:“这位嬷嬷好生面善,可是王孙的新晋嬷嬷?”
钱嬷嬷行礼道:“奴婢钱氏见过国夫人。”
“钱嬷嬷不必多礼,特好上茶。”
“是,夫人。”特好应下。
周一臻与芃芃挨着坐下,钱嬷嬷再怎么得脸也不能与主人平起平坐,站在王孙身后向身后的侍女招招手:“夫人,皇后娘娘挂念您的身体,便一同送来些补品,这些可都是各国进贡而来的贡品。”
田园园起身向皇宫的方向行礼:“多谢娘娘挂念,命妇感念于心。”
随后,特好上茶,晴好上点心,碍于这么一帮人在这儿杵着,娘俩也不敢太过亲近。
原本钱嬷嬷得了皇后的授意,是不打算在候府用午膳的,说两句便走,谨防二人相处过多。
可说话间,特好提着食盒过来,说王孙最爱吃肘子已经炖好。
闻着食盒里传来的香味,钱嬷嬷口水疯狂分泌,盯着食盒不停咽口水。
田园园瞧见她的模样,心里一动,便笑道:“钱嬷嬷辛苦了,我府中厨娘手艺惊湛,吃食不比王府的差,尤其是肘子蹄髈,肉烂骨酥,极其入味。特好,你带钱嬷嬷下去吃酒吃肉,尝尝咱们候府的手艺。”说着,给特好使了一个眼色。特好意会:“钱嬷嬷我们这儿不但有肉,还有波托上好的葡萄酒!保准您没喝过。”
钱嬷嬷迟疑:“这?这恐怕不妥吧……”其实在听到有肉有酒,她早就坐不住了。
“嬷嬷你去吧,等你吃完,咱们便回去。”周一臻扬起小脸也劝道。
一听此话,她便没了顾及,立刻笑容满面:“那,那就盛情难却。”
特好连忙引着钱嬷嬷去长园吃酒。
钱嬷嬷一走,那些宫女不足为虑,随意打发几句,便让晴好带去偏间喝茶歇息。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娘三。
田园园这才搂住周一臻,他也用小手环住她的腰身,把整张脸埋进衣裳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单薄的小肩膀一耸耸的,显然哭了起来。
“你还好吗?”田园园心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