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嘲笑他的傻样,急步离开。
片刻后,老军医衣衫不整地被海纳拉了过来,花白的头发披散着,脚上趿拉着鞋,显然是从床上拖过来的。
“慢点,慢点,老头子一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老军医年纪大,腿脚不便,走路有些慢,被他拉的难受。
海纳着急,肩上挂着药箱,“人命关天,慢不得!”直把人拉到将军面前才停下。
孟星惟扶住老军医,开门见山:“鸡汤有毒,劳驾老军医验验。”
老军医听罢,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先插进鸡肉里,片刻后拿出来,没变色,随后又把银针放进海纳的鸡汤里,放进不到一息,银针肉眼可见的变黑。
“有毒!居然真的有毒!”常明再次呸呸起来。
海纳浓眉一挑,疑惑地看着老军医:“怎么肉里没毒,汤里有毒啊?”
“有人在鸡汤里下毒了。”老军医细捻着银针,沉吟片刻,“鸡肉无毒而汤中有毒。老夫猜测是鸡炖煮好后下的毒,所以毒性尚浅,还未渗透入鸡肉中。”
孟星惟看向二人:“你们喝汤了吗?”
“我盛了汤还未喝。”海纳庆幸不已。
常明脸色一变,把手递过去,“我吃的鸡腿上有汤,军医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军医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神情渐渐凝重。
“军,军医。我是不是中毒太深……”常明脸色苍白起来。他已经有心上人,还未成亲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亏了?
老军医放下手,摸了摸杂乱的胡须,沉声道:“无大碍,你摄入的少。我开个方子,喝上一两剂即可。”
二人松了一口气。幸亏争鸡腿争的厉害,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海纳捏了捏拳头,“咯吱咯吱”做响,“真是好大的胆子,老子定然饶不了他!将军,此事就交给我了。”随后起身往门外大步而去。
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常明快步跟上,“你找谁?你知道是谁干的?”
“伙房呗!鸡汤他们送来的,我不问他们问谁去!走,先下手为强!”
“还有送汤的那个小兵,甚是可疑。”常明附和道。
就在二人走出门口时,身后传来孟星惟冰冷的声音:“稍安勿躁!此时去不过是打草惊蛇,什么也抓不住。那个小士兵不过是替罪羊而已,下毒之人不是伙夫,应该另有其人。”
“与其大张旗鼓地去拷问,不如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一动不如一静!”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您差点被毒死!”海纳红着眼睛低吼。
常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先听将军说。军中人多眼杂,也有其他势力的眼线,咱们搜查起来,指不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
孟星惟继续说道:“明日一早,你们先将我中毒的消息放出去,再者私下找出近日来拒奴关的人,派人跟踪,看能否从他们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这是半年来他头一次遇险,应该是刚刚开始下手,没想到被另外一方人发觉,并打翻鸡汤。
眼下,是有人要害他,还有人一直在背后保护他。这微妙的抗衡感,看来背后有两方人马不动声色的搏奕。
保护他的人,孟星惟猜测是周廷祎派来,而害他的人除了定国公还是另有他人,只能抓到凶手再说,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海纳迟疑:“若是放出您中毒的消息,恐军心不安!”
孟星惟目光冰冷:“浑水才能摸鱼,有一便有二,与其被动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常明:刚才你不是还说一动不如一静,这会儿又要主动出击,话都让你说完了。
二人应下,收拾地上的狼藉。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孟将军中毒的消息不胫而走,部将纷纷探视,皆被海纳以将军需要静养为由拒绝。
又过了一日,军中谣言四起,说孟将军早就毒发身亡,一时间军心惶惶!
此时,皓月别院。
铜盆里的肉汤“咕嘟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熟透的狼肉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一墙之隔是不停歇的扒门声、咬门声。外头这狼许久不曾进食,乍一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越发疯狂起来。
田园园几人似乎对门外的狼群见怪不怪,拿着用树枝做的筷子,围着铜盆站了一圈正在悠闲的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一人用手帕包上一些狼肉塞进怀里,连大壮也被田园园包了几块。
今天,他们打算离开皓月别院自行下山,这些狼肉是留在路上吃的。
援军一直未到,狼肉也所剩不多,不走只能等着活活饿死。
几人一合计,决定冒险一试。援军迟迟未到,留在此地只有死路一条,下山还有一线生机,向死而生,才是他们正确打开的方式!
孩子喝饱了奶,这会儿睡得正香。王太医撕下一块布将襁褓中的婴儿绑到杨小树身上,不得不承认几人之中唯有他的生还几率最大。
几人围坐在火堆边,地上扔了几个棉被。特好看向偏殿眼睛微红,她与小雨共事一场,虽然有些不愉快,可还是有感情。
王太医摸了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