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薛致诚的眉头紧锁的更厉害,在来到清居门口时,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百感交杂。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把那破旧的木门推开,入眼看到小院的环境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月儿还在小厨房打扫,听到推门的声音,还以为是三小姐回来了,放下扫帚边走边开口道:“三小姐你回来......”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下意识擦了擦眼睛,仿佛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是谁,直到见到来人不太妙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月儿见过老爷。”
“嗯,周姨娘在里边歇息吗?”
月儿一听,正打算好好诉诉苦水时,周姨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月儿你在和谁说话呢?”
薛致诚朝她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周姨娘的寝殿里。
在看到周姨娘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心跳隐隐约约加快了些许。
眼前的人依旧和当年并没有多少变化,岁月静好的模样,更是衬得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头青丝垂落在身后,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她得身上,如同画里的伊人般美好。
“瑶儿。”
听到来者的声音,周姨娘脸上的神情似乎活过来一样,她转过头看到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笑的如花似玉的喊道:“阿诚你可算来看我了。”
这声称呼让薛致诚像是看到了方年还是歌姬的周姨娘,眼里的神情软和下来,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周姨娘纤柔的手腕。
“瑶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可怪我?”
周姨娘靠在他肩膀上,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随后抬起头看着薛致诚的侧脸,“我还是怪你的,我不打紧,但芷虞是无辜的,我也很无用,没能帮到芷虞,现在反而是她来帮我。”
薛致诚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周姨娘述说着往事,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去了何处。
薛芷虞在茶馆悠哉悠哉的听着说书人似真似假的故事,一边等着君弦把薛府的情况汇报出来。
待听完后,薛芷虞只觉得心情美多了,但唯一不爽的还是自己娘亲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薛致诚。
“郡主,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先在暗处观察,不要打草惊蛇,我这个二姐可不会乖乖就范的,走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些事得提上日程了。”
薛芷虞看了眼逐渐热闹的街市,站起身从二楼的包厢下楼离开了茶馆。
君弦跟在身后,心里对于薛芷虞是更加的佩服了,她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总能有千奇百怪的想法。
拾酒刚从天岗村快马加鞭,一路往京城赶回去,总算回到了客栈的后院,还来不及休息,他把马栓好后,脚下轻点往慈善堂而去。
季大夫刚给病人开完药方,冷不丁看见拾酒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忍不住眉头轻皱。
“郡主现在在这吗?”
季大夫一听眉头这才稍微放松下来,但还是拉长着脸不悦道:“郡主不在这,不过你这臭小子也太莽撞了吧,要是撞到了别人可如何是好?”
拾酒四处看了看,挠了挠头略带尴尬道:“这不是着急吗,郡主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唉,去吧去吧。”
季大夫挥了挥手,转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诊。
拾酒一出了慈善堂,正打算往丞相府而去,但转念一想,郡主这个时候大抵在茶馆,还是去那找找她吧。
也算是他运气好,还没到茶馆呢,就在街上看到薛芷虞两人,他急忙走了过去。
薛芷虞原本是打算先去司徒宏儒府上看望一番,顺便看看加湿风扇的进度,谁知路上耽搁了一会。
“郡主。”
听到有人喊她,薛芷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拾酒时差点没认出来。
要不是君弦在旁边提醒她,她都还在想这人到底是谁。
不怪薛芷虞被吓了一跳,实在是拾酒此时的样子,真的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拾酒那身灰色的短打服像是在泥地滚了一圈,脸上的神情无比憔悴,下巴也长出了胡渣。
拾酒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走过来开口道:“郡主,我已经把地址选好了,你要亲自去看看吗?”
“嗯,你先回慈善堂歇一会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待会回慈善堂找你。”
薛芷虞看拾酒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怎么休息,还是得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
拾酒点了点头,他正好可以睡一觉,也没多说,转身回客栈了。
君弦陪着薛芷虞到了司徒宏儒府上,侍从一看是康乐郡主拜访,也不等薛芷虞开口,连忙恭敬道:“郡主您来了,这边请。”
还不等进到司徒宏儒的作坊,就听到司徒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强,你都盯着这玩意有多久了,怎么就不顾着自己的身子点?!”
薛芷虞和君弦对视一眼,觉得还是避开为妙,转身还没走几步,司徒夫人惊喜的声音就接着传来。
“郡主你可算来了,快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