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的母亲说,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老爸可是一支洞箫镇华南的角色,虽然对于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张遂有些怀疑。
但看到老爸听到母亲提到此事时一脸得色,知道就算不像那么夸张,但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遂好奇问道:“那后来为什么没有见老爸再吹过?”
老爸脸色一僵,母亲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老爸没好气道:“有什么好吹的,男人吹箫很好听吗?”
母亲笑道:“你爸当年第一次门的时候,本来随身带着洞箫还想在老丈人面前露一手,结果被你几个舅舅灌多了。
你老爸瓢着嘴吹了半宿,把你几个舅舅吹得实在在家呆不了,跑出去发酒疯了。最后还是人家警察开车送回来的。自那以后,你老爸就没怎么吹过了。”
张遂看着老爸呵呵直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黑历史,估计那次把他搞得有心理阴影了。
张遂见老爸有些恼羞成怒了,连忙安慰道:“老爸,我还正想着学学乐器,你既然会,要不教教我,反正这一路也没什么事。”
老爸一愣,有些犹豫道:“你真想学?我都多少年没怎么吹过了。”
张遂笑道:“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一支洞箫镇华南啊,基本功这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吧,我很聪明,学起来很快的。”
老爸哼哼两声,道:“这可没有你想得简单,我当年可是算半个科班出身,跟着学的老师名气很大的,可惜前些年过世了。”
神情有些怀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接着道:“就算是想学,现在也没有家伙啊,这荒郊野岭的,没地儿买去啊。”
张遂沉默了一下,从袖中抽出一支洞箫,递给老爸,道:“你看这支可以吗?”
老爸一脸诧异地接过洞箫,道:“你小子还真的想学啊?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
说着,打量了一番手中洞箫,试了试音,其音清越,亦可低沉婉转,老爸有些爱不释手,道:“好箫!”
一旁开车的母亲将车中的音乐关掉,道:“老头子,来一曲。”
老爸又试了试音,适应了一下,沉气凝神,手中洞箫响起。
箫声清丽,在张遂眼前,出现的是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月色如霜,所以霜飞无从觉察,洲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母亲早已将车停在了路旁,和张遂一起,安静地看着父亲,听着从他手中洞箫中流淌出的声音,一时沉醉其中。
一曲《春江花夜月》,让张遂内心受到巨大震动,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平凡的老爸,一箫在手,竟然能吹出这种效果,看来老妈口中说的话还是很有根据的啊。
老爸放下洞箫,自己也是一脸享受,整个人沉浸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中的洞箫递给张遂,道:“你这洞箫非常好,从哪来的?”
张遂笑道:“一位朋友送的,他也是一位高手,见我想学,就把他的这支宝贝送我了。”
老爸点点头道:“这真的是好宝贝,既然你有心想学,那就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的东西!”
张遂点点头。母亲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父亲,娇滴滴地叫了声:“老公,你还是那么棒啊!”
这声音,听得老爸和张遂两人都是一激灵。
老爸轻咳一声,道:“孩子还在旁边呢!”
母亲轻轻点点头,将头靠在父亲胸膛,小声道:“那等臭小子不在身边了,我再和你说。”
一旁的张遂一脸黑线,要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话啊?!
接下来的路程中,老爸就开始教张遂一些基本功,以张遂现在的记忆力,什么东西听一遍就能记住,学起来自然轻松无比。
短短半个小时,张遂就能将一首《小星星》吹地意味十足,让老爸直呼不愧是我的种,听得老妈直翻白眼。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从祖国的北方,差不多是沿着国境线一带,慢慢玩到西南。
这一路,一家人并没有着急赶路,有时觉得好玩的地方就多待几天。
张遂的箫技已经完全超越了老爸,毕竟老爸天赋是有,但和张遂这种开了挂的人比起来,那就有差距了。
在西南游览到一处有着无数鸟类景观的地方时,张遂一时兴起,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好家伙,引得无数鸟类聚集,在张遂空盘旋,形成了一道震撼人心的奇景。
一曲结束之后,张遂一家落荒而逃,倒不是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而是那如雨点般密集的鸟翔实在是让他们招架不住,靠着张遂高超的车技,一路狂奔,才躲过一劫。
但那些过来凑热闹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那情景,你品,你细品!
经过大半年的长途旅行,祖国的大好河山基本都被转了个遍,父母也是面含倦色,张遂也知道此行也要结束了,最后一站是在东海的一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