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整出这般模样。
老方他们几个,军伍一辈子,让他们回去让自己的子侄伺候就得了,这一把岁数过去干嘛?供起来让我们伺候吗?
再说了,有二爷给你们的那护身玉符,想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
那些对于护符功用心知肚明的修行中人,闻言连连点头。
那些普通军士见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手一脸认同的神情,不仅心中微微一动。
游德直接站起来道:“今天就是让咱们这些老伙计们好好聚一聚,是去是留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不提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了,好好喝一顿,咱们路善人准备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享受到的呀!”
庭院中人轰然称是,都哈哈笑了起来。
要说老路也算是下了血本,准备的酒水,可是二十年陈酿的玉壶春,这一坛五斤,价钱都够普通人家半年花销了,他这一次可是整整准备了不下五十坛酒。估计将这些年的一些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童寅笑着问老路道:“路善人,你这该不是把弟妹的嫁妆钱都花完了吧?”
老路嗤之以鼻,道:“有二爷照顾,还缺得了这点小钱?反正我已经将婆娘送到张府中了,吃喝用度我可不管了,自有人来安排,对吧二爷?”
张遂笑着点点头,道:“谁让你那小子要叫我干爹呢,不管怎么行?”
老路呸了声,笑骂道:“这他奶奶的,辈分全都乱了。”
众人见张遂也是一个随和性子,慢慢就放开了,呼喝划拳,勾肩搭背,一个个在那里吹着曾经的牛皮,喝着碗中的美酒,不亦乐乎。
张遂端着手中的酒碗,慢慢喝着,时不时咬一口手中的羊腿,看着宴中放浪形骸的众人。
不知是谁,突然起头唱起了一首军中古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院中嬉闹的众人一静,开始齐声和他一起唱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其声低沉古朴,但又充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情感,同泽之情,让人动容。
张遂只听了一遍曲调,就已完全掌握。
众人一遍唱完还不尽兴,接着唱起了第二遍。
张遂从袖中掏出紫竹洞箫,和着他们的音调吹奏起来,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清灵之力,那音律直指人心。
到了后来,连张遂自己也受到其中感染,有些热血沸腾。
周围众人,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应和着曲调,一连唱了五遍,这才停歇下来。
互相看看,竟然人人都是眼眶微红。
静了那么几息,一个年岁七十左右的老兵抹了把脸,端起手中酒碗,大声嚷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轰然,各自倒满手中酒碗,一个个勾肩搭背,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张遂这桌也不例外,张遂也随着喝掉碗中酒水。
看着眼前脸色还微微发红的童寅,张遂笑问道:“童大哥,不知你这队伍之中可还缺少一个我这样的郎中?”
正在倒酒的童寅闻声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回过神来,猛然站起,点头如捣蒜:“缺,怎么不缺?太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