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云时卿也迈上了石阶,在柳柒对面落座:“昔年楚汉相争之时,高祖刘邦应项羽之邀前往洪门赴宴,范增使项庄舞剑,欲将刘邦杀之,幸得项羽叔父项伯和张良搭救。然吾非汉高祖,既无子房之谋臣,又无项伯可报讯,孤身来此,恐不敢宴饮。”
柳柒眉目温和,语调柔润:“我若想杀你,何须设下鸿门宴。”
云时卿不禁失笑:“大人若不是想杀我,今日总得给我一个赴宴的理由吧?”
柳柒轻抬眉眼,斟一杯清酒递与他:“云大人是我腹中孩儿的另一位父亲,若能常来探望,柳柒感激不尽。”
云时卿笑意微僵,五指倏然握紧了酒盏:“你要生下这个孩子?”
柳柒不答反问:“莫非你不想让我生?”
云时卿张了张嘴,喉间犹如堵了一块石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柳柒垂眸,似笑非笑道:“云大人不想要这个孩子也罢,吃了这顿饭,你我之间的那些旧债从此一笔勾销。”
他拾起玉箸,夹一片早春新笋细细品嚼。笋片虽然过了油,却没多少油腻气息,清脆爽口,鲜嫩美味。
桌上的菜肴大多都极为清淡,更甚有几道酸口的酱菜,旁人虽吃不习惯,但对柳柒来说可是难得的下饭佳品。
云时卿凝眸而视,始终没有动筷。
少顷,他沉声开口:“柳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柳柒放下玉箸,双臂惫懒地搭在桌沿:“你觉得我能耍什么花招?”
云时卿与他相交多年,头一次摸不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