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的解释。
嘉靖却是眼神一冷:“闭嘴!再敢言语,拖出去!”
潘恩满脸苍白,目光都呆滞了。
整个大殿内。
气氛徒然萧瑟了起来。
轰!
忽的一道惊雷炸响。
随后便是狂风乱卷呼啸。
眨眼间。
倾盆大雨,从天上狂泄而下。
殿外,天色瞬间一黯。
徐阶几度思量,终于还是拱手站了出来:“陛下,不论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即便那潘允端或有玩忽职守,但终究初入仕途,尚在朝中不过数月,加之刚刚高中不久,难免会热衷风流。既然都察院也说了,已经做出处罚,罚俸处理。
“而潘尚书身为人父,关切子嗣,也是情理之中,在所难免。既然太子宾客已经有言,潘恩确有请求,但却被其拒绝,那么所谓的官官相护,上下包庇的罪名也就不能成立。
至多,也就是罚俸处置,即便如今朝中整饬吏治,陛下也大可降旨申斥,或是降级惩治。”
而这个时候。
不等皇帝开口。
也不等发起弹劾的严世蕃开口。
高拱却是站了出来。
“陛下,徐阁老所言,臣不敢苟同!”
“虽然身为人父,为子求情乃是人情所在,但潘恩身为刑部尚书却知法犯法,则理当罪加一等,更遑论如今正值朝廷整饬吏治之际。”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潘允端不过初为都察院观政进士,就能不思进取,可见刑部尚书潘恩平日身为人父,家教也定然不甚严谨。”
“臣附议工部左侍郎所请,查明案情,严惩相关!”
说完之后。
老高还冲着严绍庭看了一眼。
从现在来看,严绍庭已经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了。
都察院既然说了是已经罚俸处理。
那想来也没有能辩驳的地方。
如此,这件事就仅限在了潘恩父子二人身上。
方才开口请求的徐阶,心中哀叹了一声。
这件事,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也不必再多言了。
谁叫这个潘恩,当初儿子出了事,不来找自己。
怎么着?
自己难道会不帮忙?
不知这潘恩到底是怎样的。
殿外。
风雨愈发的大了。
殿内则是昏暗之中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脚步声踩着雨水声,传入殿内。
雾气从外面卷了进来。
高翰文入殿就跪在了地上:“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高翰文,参见皇上。”
嘉靖眉头一皱。
因为除了高翰文,便没了旁人过来。
嘉靖当即问道:“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高翰文点点头:“回禀陛下,观政进士潘允端渎职懈怠、无告而擅离职守,微臣将其找回后,便将其看管在都察院三日,命其悔过,随后微臣便对其作出罚俸惩处。并无工部左侍郎所言,微臣收到太子宾客严绍庭托请,私下放过潘允端一说。”
严世蕃却是眼尖。
也问出了皇帝心中的疑惑。
“高翰文,方才陛下口谕,是让你和潘允端一同入宫面圣。”
“何故现在你来了,但那潘允端却迟迟未到。”
潘恩这时候已经心如死灰。
高翰文来了。
但儿子没来。
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其实不用高翰文说。
只看到他一个人入宫,嘉靖就已经反应过来。
恐怕那潘允端又是擅离职守,不在都察院里了。
嘉靖冷声道:“找!派人去找!将咱们刑部尚书的儿子找到,带到朕这里来!”
他的眼里闪烁着冷光。
上一次,这帮人欺负裕王府的时候,里面就有潘恩。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这一次。
你潘恩的儿子出事了。
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自辩!
原本这件事,如同徐阶所言,人之常情,都是在朝多年的老臣,往日里稍作警告也就是了。
但现在。
不一样了!
朕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气?
那孩子,上一次都被吓得上疏请罪。
但这潘恩的儿子,似乎连悔改之意都没有啊。
到了现在,仍是一意孤行,目中全无王法,更无自己这个皇帝!
正在这时。
刚刚领了口谕,要派人去满城寻找潘允端的传令太监,刚走到殿门处。
外面就有黑压压一群人,绑了好几个衣衫不整的浪荡子到了殿前。
已经官升锦衣卫指挥同知的陆绎,便裹着满身的水汽,站在殿门处。
“启禀陛下。”
“锦衣卫今日接南城讯报,有当朝尚书之子,聚众**南城,致使一名良家亡故,臣等不敢怠慢,已将涉案人员缉拿押送至殿外,奏请陛下圣裁!”
完了!
完了!
这抓的定然是自己的儿子。
跪在殿内的潘恩,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