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恰好被丐帮帮主任慈捡到,秋灵素活不了几天。
任帮主和乔帮主一样,是个很靠谱的男人,耐心的照顾着她,也不嫌弃她已经毁了的容颜。
秋灵素就这样慢慢养了回来,神志清明,两人日久生情,在了一起,过了二十年幸福的时光。
楚留香全盘猜错,好在他结论总算是对的。
任慈被养子下毒,秋灵素察觉到了危机,邀请昔日的情人前来助拳,被人用天一神水一一干掉,导致神水宫找上了他,引起一桩桩事件。
这就够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孙学圃已叹息着道出最重要的消息:“离济南城五里,有个乌衣庵,我就是在那里为他画像的,庵中的主持素心大师,是她的至交好友,定然知道她的下落!”
楚留香收起了画像,转身欲走,临走之前还是劝诫道:“眼睛盲了,心却没有盲,以心为眼,难道不能作画吗?还请多多珍重!”
孙学圃呆了呆:“以心为眼...我还能拿起画笔?”
“我认识个盲人朋友,也许可以教你几手。”
楚清搬来一张大椅子,安安稳稳坐在上面,忽然道。
“你不跟我走?”楚留香疑惑。
“你的嘱托已经完成,我也要忙自己的事。”
楚清打了个哈欠:“而且我也困了,需要休息。”
楚留香打量着这间屋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一抱拳:“多谢,你多加小心。”
...
商铺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孙学圃拿起了画笔,似乎想要寻找到‘心眼’的灵感,只是他的心却不怎么安静。
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
几次之后,孙学圃终于忍不住,空洞的眼眶对着安然躺在椅子上的楚清,道:“你说要教我几手,为何还不教?”
楚清笑道:“我在等你说实话。”
“什么实话?”
“你帮着隐瞒的消息。”
楚清微笑:“你若再不说,恐怕小命难保。”
孙学圃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我所知道的都抖搂出来了,还能瞒你们什么?”
“你的确没有说假话,只是遗漏了一点东西。”
店铺狭窄,不见光亮,需要点起油灯才能看清四周。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光芒也是无用之物。
楚清吹了口气,屋内顿时昏暗无光,他放松自己的四肢:“那东西微不足道,可是一不注意却能要了别人的命”
顿了顿,楚清叹息道:“你把一切都交代了,唯独没有交代素心大师的年龄。”
孙学圃低着头。
素心大师是秋灵素的好友不假,但她已经死了。
尸体都化成了白骨。
去那里,除了中埋伏,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为何不阻止你的朋友?”孙学圃忽然问道。
“吉人自有天相,那区区陷阱还害不死他。”
楚清听到了房顶瓦片轻轻一响,笑道:“要是不想死,最好不要发出声。”
他拿起孙学圃用来卜卦的铜钱,屈指一弹。
彭!
商铺内唯一还开着的小窗关闭,传来一声轻响。
这也是孙学圃听到的最后一声响。
他猛然发现,小屋内,除了自己的心跳声,竟然没了动静。
刚才还在椅子上躺着的楚清,好似凭空消失了。
眼盲二十余年,孙学圃的听力已经被锻炼的远超旁人。
他能听到白蚁的噬木声,也能听到房檐的滴水声,凝神时更能听到别人呼吸时产生的气流声!
可此时,一切都已经不见。
孙学圃手心沁出冷汗,慢慢挪到墙角,乖乖蹲着不动。
一块瓦片被轻轻移开,淡淡的阳光,洒在了黑暗的屋子。
接着,一条人影鱼似的滑了进来,盯着这大白天却黝黑一片的商铺也是呆了一呆。
这人黑巾蒙面,紧身的黑衣裹着她那丰满而又苗条的身子,竟是个女刺客。
她手里握着柄很轻很短的柳叶刀,刀光在月光下不住闪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胡乱的朝四处撇着,显然在寻找屋内的人。
遗憾的是,她既没有找到楚清,也没有找到藏在角落的孙学圃。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放轻松很多,轻手轻脚翻了翻孙学圃的画笔,敲了敲,却又原封不动塞了回去。
东瞧瞧,西瞧瞧,甚至从桌子底找到孙学圃几十年前画的肖像画,对着日光看了看,然后随手扔掉。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目标,在楚留香展示画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摸了摸上面的灰尘,用手比划了下。
“大小一样,就是那副画。”
女刺客喃喃自语。
“是哪副画?”
楚清好奇的声音从她耳后响起。
女刺客吃了一惊,刚想拿刀,就发现柳叶刀已经到了楚清的手里。
刚想躲避,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柳叶刀刀身细,刀柄重,一刀砍下去,只会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
所以柳叶刀一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