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山因为工作的事情出差了, 家里面就只有柳梅和沈知意两个人。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外的灯将里面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面搁着几个茶杯, 里面的茶水早就冷却也人收拾。
几分钟，沈知意打开了房间门。
她走柳梅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最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几秒, 柳梅打开了房门。
她眼尾泛着红, 一看就睡, 看见沈知意时愣了愣。
“岁岁……”
沈知意仰着头看她, “我可以跟你一块睡吗？”
时经凌晨两点了，沈知意睡在平时柳梅睡的那边，鼻尖是柳梅身独有的味道，很淡, 却陪伴了她多年。
她蹭了蹭枕头，把脸埋进去。两个人谁也有说话, 但也人睡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荡在卧室里, 空气里寂静得可怕。
许久, 卧室里才传来沈知意的声音。
“妈……”
睡在她旁边的人猛地僵住身体, 几秒，柳梅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她。
卧室很黑，沈知意只能看见一个模糊得不行的轮廓, 但她能感觉落在身的目光。
柳梅终开口了。
“岁岁……你……你恨妈妈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知意揪紧手里的被子, 整个人往里缩了缩，直半张脸都被被子盖住时, 才勉强有了点安全感。
“说实话，一开始听你说的时候，我的确有点恨的。”
她闭眼不去看旁边的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我面去想了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能也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
“毕竟在你眼里，自己的孩子心跳忽然了，紧着着就换了另外一个人，很难不会多想。”
“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迷糊，我来这里，变成了别人，那原先的人呢？她又去哪里了？哪怕我知道这是一本小说，可我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它和一个常的世界并有什么区别，里面的每个人都有血有肉……”
“我取代了别人，是不是等我在无形也杀了人？哪怕这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她有死，和我互换身体了。虽然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可还记得些。我原本的身体实过得很不好，她贫穷又懦弱，一个普普通通二本毕业的山区女孩，毕业了连份五千的工作都找不……”
“她随大流硬着头皮去考研，头来研究成果差点被导师窃取，导师卡着她的毕业证、卡着她的奖学金，只为了有一个可以给他当牛做马的学生。”
“再之，她去考编考公考事业单位。她也不是有多高的抱负，她就是被现实给打压怕了，只想要一份稳的工作养活自己罢了。”
“她出生在山里，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总能走出大山，可兜兜转转最，她还是被困在山里。”
“她要是成了我，得多可悲啊……”
“再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她有变成我，也有离开，只是成了一缕残魂在我身体里。那如果她看见我享受着她本应该得的爱，那得多难受？或者看见我用原本属她的身体去做她不喜欢的事，和她不喜欢的人做朋友……”
“沈知意！”柳梅低声呵斥她。
“你就是你，你有剥夺别人的身体，你来就伤害过任何人。”
“这不是你能决的，不要把所有过错都往你身揽。”
“妈……”
沈知意张嘴，巍颤颤的喊了她一声。
她卷缩着身体有些难受的呜咽出声，幼兽一样缩柳梅怀里，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安全。
“我很怕……我怕我伤害了别人。”
她的父母对她那么好，这是她辈子来有感受过的情亲，好她越发的惶恐。
因为……
这些原本都不是属她的。
她只是恰巧看了本小说，然穿成了和自己名姓的小说角色。
她不知道她哪天一睁眼，就了自己原来的世界，眼下发生的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幻想罢了。
柳梅伸手抱住她，就跟小时候她做噩梦一样紧紧的搂住她，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岁岁乖……你有害别人，反是你救了妈妈，如果不是你，那个孩子死掉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老天爷是看你善良才把你送来我身边。它肯在心里想，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怜呢，所以啊，它就把你送过来了。是妈妈不好，非但不感谢，反还质疑你……”
实当年的她说完那句话就悔了。
她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