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所以才……”
夏目看向狼首妖怪,“所以你来这里找的到底是什么?”
“区区人类,也妄想再度偷走隶属于妖怪们的至宝吗?你们这群可恨的窃贼!”狼嘴里喷着热气,愤怒地嘶吼着,双眸都已经充斥着血红。
夏目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角。他在八原遇到过不少行事冲动、难以沟通的妖怪,但确是第一次遇到满身戾气这么重的妖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沟通。
狼无挣扎得更为起劲了些,神态已经几近癫狂:“妖刀即将现世,犬神业已复苏。百鬼夜行的天平终究会倒向我们妖怪这方!卑鄙的人类,休想再从我们这里窃取妖刀……”
妖刀……
听到这词的瞬间,时雨怔愣了片刻,像是回想起了什么。
而也正是这片刻的恍惚,让那原本就已经挣扎得愈发癫狂的狼无以一只胳膊的代价从虎爪下逃脱,朝着几步开外的赤司少年奔去。
“小心——”
伴随着夏目的呼喝,时雨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挥手驱动着白虎,喝道:“百妖伏诛!”
在狼爪距离赤司少年不到一米距离之时,白虎巍峨的身躯已经又踏着空气向前,朝着狼无张开了巨口,狠狠咬了下去。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被咬在白虎齿间的狼无已经化为一道青烟,彻底烟消云散。而成功守护了主人的白虎,在最后回头看了时雨一眼之后,也褪去了虎皮,在半空恢复成了折纸的模样,又在坠落的片刻缓缓自燃,最终只余草地上的几点纸灰。
夏目惊惧未定,却又感慨于白虎的强大。在纸灰彻底落地的瞬间,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时雨,却看到少女比平时更为苍白几分的面孔。
他向时雨靠近,另一侧的赤司少年却比他更快一步扶住了时雨的胳膊,“时雨?”
时雨半靠在赤司少年身上,缓过来了一点力气,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一如往日温和的笑容。她拍了拍赤司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又朝着夏目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很久没有一下子用这么多妖力了,有点脱力。”
夏目下意识想起自己每每归还完妖怪们的名字后的疲累,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没事就好。”
夏目少年瞥了一眼屋顶,总觉得刚在屋檐上看到了某只肥猫的影子。但随即他的注意力又被这满院的狼藉所吸引,颇为头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如何向场馆的人员解释才好。
时雨也扫了一眼院里七零八落打翻的家具和碎玻璃,觑了身侧的赤司少年一眼,轻轻咳了一声。
赤司侧目看着她,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就不用担心怎么和迹部解释了。时雨放下心来。
相携回家的路上,时雨一路沉默地挽着赤司少年的胳膊。
“有一瞬间,我大概看到了一只白虎。”直到少年打破了沉默。
“小征……”时雨看向少年的侧脸,对上了那只金色的眼眸,“小征只是和小时候一样,只是偶尔会看到‘那个世界’的零星一些东西,真是太好了。”
不用和她一样时时惊惧惶恐于身边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但又因为过人的洞察力而偶尔能窥见一斑,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立于这世上的唯一一人。
真是太好了。
“你给我的御守里,也是白虎吗?”
“唔……留着小征自己去发现怎么样?”时雨像是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朝着少年笑眯了眼眸,“不过还是没有机会发现的最好。”
“这些符咒,都是哪里学来的。”少年继续问道。
“小时候在横滨的时候不常出门,总是很担心外面有什么可怕的妖怪要把我带走。后来接受了自己的眼睛与他人不同的现实,又想着得学会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才行,就翻了很多赤司老宅里的书,正好找到了一些相关的书,就陆续学了不少。”
时雨看着不远处挂着“赤司”门牌的院门,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后来想想……哪里有那么多恰巧的书,大概是征臣舅舅悄声搜罗的。”
听到父亲的名字,少年垂下眼眸,不置一词。
终于走到了家门口,时雨推开院门,神情已经困顿得不设半点防备。
少年看着时雨红色长发的背影,丢出了今日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只妖怪最后说了什么?”
时雨推门的手一顿,回过头来粲然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垂死的叫嚣而已,不需要在意。”
不需要在意。
她又在心里对自己默念了一遍。
而另一侧暂被忽略的赤司时雨,将赤司征十郎单手拦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则是从随身携带的御守中抽出了一枚折纸:“小征,给你的护身符有随身带着吗?”
“嗯。”明明是在场唯一一个看不到真正危险来源的人,赤司少年却依旧有着超乎年龄的稳重。他并不抗拒地站在了时雨身后,望向了忽然开始对着空气挣扎的夏目少年。
而在时雨的眼中,狼无提起夏目的领口,像是戏弄着不堪一击的猎物般嘲讽着:“真是弱小的人类啊……哪怕是夏目玲子,原来也这么弱吗?真是无趣……”
夏目少年挣扎着扬起头,朝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