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的保证肖琳自然相信,所以过后君沐辰问起这这事她也没再提过。
安排好玉竹,肖琳便和君沐辰商议,三日后二人便出发。
君逸对此没有意见,只嘱咐他们定期传信回来报平安就行。
肖琳还是有些担心玉竹,所以当晚偷偷回了一趟公主府,见她将下人管的服服帖帖很是欣慰。
玉竹得知她要离开,忙张罗着替她收拾了几个包袱。
肖琳看着堆满了一整张床的行李,震惊的看着玉竹,“我怕是还没出城就被累死了。”
“呸呸呸!姑娘胡说些什么呢?”玉竹说嗔道,“姑娘要出远门了,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肖琳笑笑翻开包袱查看,有衣物和一些盘缠,还有些首饰,更甚者她库房里的许多值钱的玩意都被打包带来了。
肖琳侧目看向玉竹打趣道:“你这是将公主府的家底掏空了?”
玉竹却认真道:“姑娘买的店铺收益好,您教奴婢的那套待客之道客人很是受用,包括一些店铺推出新怡的折扣也很吸引顾客,所以姑娘不用担心钱财问题。”
肖琳摇头笑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带着这么多行李她哪是去旅游,说搬家都不为过。
终于好说歹说让玉竹收了她准备的心意,不过在玉竹的坚持下还是打算带上一个有盘缠的包袱。
次日一早,肖琳刚用过早膳,正要离开去风雪楼时,便被宫里的一道懿旨留了脚步,传旨的太监说太后要见她。
肖琳跪下谢恩,“公公一路辛苦,还请喝些茶水休息片刻,容我换身衣服再随你们进宫。”
传旨太监闻言只笑着点头,随后便有下人上茶,肖琳也匆忙回了寝室。
肖琳虽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却也怎么没出去过,对于太后知道她回来一事很是惊讶。
先前楚陌还嘱咐过她太后再寻她,虽不知太后的意思,可也躲不过这次了。
肖琳来到太后居住的宫殿时,张华阳早已摒退了下人,所以进入内殿时只剩她们两人。
“肖琳参见太后。”
“起来吧。”
肖琳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张华阳见此倒是嗤笑一声,“荣安倒是惬意,这一走便是几个月,连哀家找你都找不到,这荣安公主的封号你是不在意了?”
肖琳躬身道:“肖琳不敢,请太后恕罪,因肖琳的亲人都在北黎,所以才逗留得久了一些。”
张华阳冷哼一声,“行了,哀家又没有说要怪你,也不必拿亲人一事来搪塞哀家。”
肖琳将身子再躬的低了一些,没有再开口。
“好了,坐下吧。”殿内只有二人,张华阳也懒得摆架子,开口道。
“谢太后。”
肖琳坐下后,张华阳气也撒完了,脸上尽显惆怅,幽幽道:“你说,哀家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本就有了前世的记忆,却还是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对于张华阳如今的处境她不好评价,只能奉承道:“太后如今身份尊贵,便是张府也跟着太后水涨船高,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张华阳却自嘲一笑,随后也没有了架子,慵懒的匐在茶几上撑腮道:“别人说这话我倒是能信上一二分,但是你——肖琳说这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若是如此,你怎么拒了哀家的奖赏,只愿得一个空有其表的头衔一走就是那么久?”
肖琳闻言,只讪讪的笑着,不再说话。
张华阳也没再惋惜,毕竟已经走到这一步,即便再不甘也无法挽回了。
“肖琳,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张华阳渐渐直起了身子,目光中带着某些不明的向往,“我本是将门之女,也崇拜战场上的英雄,也幻想过自己能成为一名女将军,可以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可惜,小时候骑马摔伤一次,父母便打消了让我习武的念头,他们总说有父亲和哥哥他们在,便不会让我受一丝委屈。”
“可是父亲不仅是我的父亲,他还是钟离的将军,是皇上的臣子,所以我最后只能嫁入皇家。”
“可身在皇家就避免不了尔虞我诈,即便太子病逝,可就连他留下的子嗣,包括我也不能独善其身,母亲不过一介妇人,父亲他们又鞭长莫及,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谁都护不住我,可是为时已晚。”
张华阳说到此处,突然转头看向肖琳,“肖琳,我其实特别羡慕你,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再踏入这勾心斗角之地。”
张华阳这番独白,肖琳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没再拒之千里。
她放下了往日的尊贵,把自己当成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她之前找自己应该也是想诉说一下自己这么久的难处吧。
肖琳微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困在高墙里的人大多向往自由,而贫苦的人总想向皇城里挤,既然做了选择就没有后退一说了,人活着总会有些遗憾的,不过,太后要比更多人幸福,不是吗?”
张华阳闻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半晌才缓缓点头,“是啊,我都成了太后,那些微不足道的遗憾也就不算什么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之后有什么打算?”
肖琳一怔,思索一下也没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