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黄董猛地从软床上坐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直接踹倒了其中一个正在给他捏脚的小姑娘。
“授权给了春晚？！”
黄董说话的音量都控制不住了，当场就给那两个捏脚的小姑娘吓到了，纷纷站在一旁，视线盯着地面，又不敢听，又很好奇，内心极为矛盾。
黄董根本顾不上他们的想法，注意力已然集中在电话的内容上。
“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些，杨帆不是答应了要参加我们音乐汇的年终盛典吗？怎么又跟春晚扯上关系了？”
黄董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参加了音乐汇的年终盛典，那是必然参加不了春晚的。
或者，这样的话，反过来说更合适。
音乐汇的年终盛典在发出邀请之后，咖位和名气一般明星会很快做出决定，这部分歌手只要考虑自己的意愿就好了。
反倒是那些咖位比较大的，他们会选择等等春晚的邀约，或者说在已经接到了春晚邀约之后拒绝音乐汇的年终盛典，几乎不存在为了音乐汇年终盛典而拒绝春晚的情况。
每個明星的心中都有一杆秤，非常清楚这两个晚会的差距有多大。
杨帆已经接受了音乐汇的年终盛典，理论上来讲，不会去参加春晚了，毕竟时间在这里摆着，根本来不及，尤其杨帆还是压轴登场演出。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杨帆突然间上传了一首歌，注册了版权信息，又授权给了春晚。
这就很耐人寻味。
黄董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味道。
“黄董，是这样的，在我给你打电话的三分钟之前，版权部这边接到了杨帆老师的版权申请，快速审核通过以后，杨帆老师将歌曲授权给华夏电视台总台春节联欢晚会，目前仍旧是‘待授权’的状态，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是杨帆老师单方面的，华夏电视台那边接受授权是早晚的事，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第一时间打电话汇报。”
闫肃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与情绪。
实际上，他是有情绪的，在不久前结束的董事会上，他是被批评的对象，时不时就会被这些董事拎出来说上几句。
可他的心里不服。
为了能够签下杨帆老师，他跟于浩洋煞费苦心，连夜飞到魔都，现在事情办成了，功劳都成了于浩洋的，他反而成了反面案例。
这凭什么啊！
不过，闫肃还是拎得清的，他明白这件事情跟于浩洋没关系，董事会只是在拿他开刀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情绪归情绪。
不公平归不公平。
工作还是要继续。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抱怨，闫肃能爬到宣传部负责人的位置上，靠的是他的实力。
在他的办公室内，贴着一个横幅，不断地在惊醒着他。
“破事和烂人是驱使你前进的两只轮子，破事不计较，烂人不纠缠，破事磨练你的本事，烂人锤炼你的格局，人生如香料，磨的越细，味道越醇，凡是磨练你的，亦是来度你的。”
每逢遇到糟心的事，闫肃就用这句话来警醒自己，非常的管用，这句话有一种别样的魔力，总能让他情绪上头时冷静，让他郁郁寡欢时振奋，不断激励他前行。
他从入职音乐汇开始，就在宣传部工作，一路摸爬滚打到了负责人这个位置，破事和烂人见得太多了，他就像是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已然被浪花冲刷成了圆润的鹅卵石。
“闫肃，这样，你立即以宣发的名义询问一下杨帆新歌的事情，我去跟其他董事联系，立即回总部召开董事会。”黄董稍微思忖片刻，便立即做出了答复，毕竟这件事情太大了，稍微处理不好，杨帆退出音乐汇年终盛典，那事情就太麻烦了，必须紧急处理。
“好的。”闫肃回应道。
“那就这样。”黄董挂了电话，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个按脚小姑娘，已然意兴阑珊，没了兴致，摆摆手说道：“散了吧。”
两个小姑娘不敢说什么，低着头退出了屋子，她们刚才都听清楚了黄董与电话那边神秘男子的对话。
金碧辉煌会所按脚的包房隔音非常好，别说是打电话的声音，就算是喊破了喉咙，外面都未必听得见。
这样的隔音带来的效果就是屋子里只要不说话，就特别特别的安静，安静到了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能捕捉到。
两个小姑娘都不吭声的时候，黄董的通话内容就像是扩音器外放，不断的往耳朵里钻，想听不见都难。
她们走出去以后，回头看了一眼包房，均是松了口气。
“娟娟，这个老板不会不给钱吧？”其中一个小姑娘问道。
“不会的，他是老贵宾，遇到这种自己有事的情况，咱们的单子都是照结的。”另外一个小姑娘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有点担心呢，娟娟，你刚才听见了吗，这位老板好像是音乐汇的人，杨帆老师似乎要上春晚。”
“嘘……”被叫做娟娟的小姑娘连忙将食指放在嘴唇前，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左右看看，见到没人，赶忙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