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的门头极小,门匾上面写了个五运斋。
其他什么标志也无,走进去瞧,谁也不知道是个古董店。
这几年古玩兴盛,沪上,京津等地的古玩产业已经形成链条。
这种外表平平无奇的店铺,内里别有洞天,且专做熟人买卖。
卫渺看见三人进屋上了二楼后,门口就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卫渺没有直接去古董店,而是进了古董隔壁的茶楼。
这种临街的店铺,都是大的资本自己买地盖起来的,公用的都是一面墙体。
伙计倒没有嫌弃卫渺年纪小,依旧热情把人迎上二楼。
卫渺给了伙计五毛小费,指着古董店方向包厢道:
“最里面的房间能坐吗?”
伙计也不嫌弃五毛钱少,笑脸道:“那可正巧,我也正要带您进去那间包厢。”
卫渺心中一疼,顿觉自己五毛钱花早了。
好在这一年多,她已经晓得哪些情绪不需要表露。
进了包厢后,卫渺胡乱点了一壶茶,要了几碟子点心,刚好达到包厢最低消费,就停住不点了。
“西湖龙井一壶,桂花糕一碟子,条头糕一碟,马拉糕一份。。。”
伙计念了一遍卫渺点东西,见卫渺点头后,他才利落出去。
卫渺耐着性子等东西上来,吩咐了一句别打扰她后,就端着点心靠墙坐着。
竖起耳朵开始了她的听墙角行为。
因为隔壁只有一个门面,楼上也只有一间,卫渺才肯来这里花钱吃点心的。
隔壁房间里,一张紫檀木的圆桌上,三人呈三角形而坐。
而旁边的太师椅上还歪坐一人,二十出头的模样,他穿一身破烂道袍,发丝凌乱,面容清瘦。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酒葫芦,正闭眼往自己嘴里倒酒,颇有几分自在的模样。
松井雪子左眼上还打着纱布,戴着墨镜,右侧袖子空荡荡,完好的左手捏着梅花印记。
她左边的威尔斯脱掉大衣后,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当初在曾家的铜卷。
秃头乔治手里拿着沪上的地图,细心的铺在桌子中央,用旁边的杯盖压住四角后才开口道:
“这家古董店是我的私人店铺,非常的安全,泥马道长是自己人,不必忧心。。。”
卫渺听完差点没被嘴里的点心噎死,咕嘟咕嘟灌了半壶茶水,拍拍胸脯,吐槽道:
谁泥马的道号叫泥马?
这浓郁的标签,颇有卢大哥的风范啊。
松井雪子扭头看了颇有几分不羁的道士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没有说话。
威尔斯手中拿着相框铜卷,耸肩看向乔治,半真半假地嘟囔道:
“乔治,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把我从温柔乡里叫出来的理由。”
秃头乔治指了指坐在那里的道士,神情激动道:
“上帝保佑,我们要发财了。”
松井雪子轻声咳两声,放下手中铜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压下喉中痒意后才道:
“乔治,你说找到线索,是什么线索?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这个梅花印?”
两人看着她空空的右边袖子,低头带着几分默哀道:
“雪子,对于远东酒店的事情,我深表哀切。。。”
松井雪子礼貌颔首,心中却暗骂这两个狗东西,哀切的时候嘴角不要翘那么高啊。
等她找到宝藏位置,她有一万种方法让这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也许把这个秃头送给李晓雅,她会很感兴趣。
但松井雪子现在无心计较这些。
她接到乔治的电话,冒着感染的风险,不顾医生劝阻从医院出来,不是为了听这两个番鬼嘲笑的。
本土在酒店事发当天就派了临时调查小组过来。
结果半个月过去了,狗屁没有调查出来。
好在他叔叔只是眼睛受到了伤害,担任沪上派遣军司令的命令没变。
还因为那些长官的死伤,让叔叔在其他官员派遣过来之前,暂管各大部门。
他松井家的声望在沪上达到了顶点。
若是此刻她能找到传说中的那十万黄金,百万白银,各类珍宝,也许松井家能在宗室有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松井雪子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我泥马大师这里得到了答案。”
乔治指着铺在桌子上的地图一字一句道:
“东西在水里。”
三人加起来一共不认识三十个东方字,但也知道他指向的位置是黄浦江的位置。
“消息可靠?”松井雪子皱眉。
乔治听完走到还在喝酒的年轻道士面前,恭敬弯腰道:
“泥马大师,请!”
年轻道士睁开眸子,两道冷厉的目光从他眼中射出,将酒壶挂在腰间,不耐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向紫檀圆桌。
他毫不客气地从松井雪子松井手中拿过梅花铜印,又在威尔斯带来的铜卷上比比划划。
手中拿着一支没有沾墨水的笔在桌子上的地图上不停地点来点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三人就看见地图上出现了一个梅花形状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