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做得很快,外头架没打完,她就站在门口抄手观战了。
枫红被元仪扇了几个大耳光,指着鼻子一通骂,低了头不敢吱声。
但厨房枫红坚持叫小丫头过去盯死了,对燕翎的确一片忠心。
云之搞定李琮,歪头想了想,与其坐在家中,不如给对方添点堵。
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玩了这许久的贵妇圈,若没交到几个真心朋友,她云之也算白玩了。
她喝住还在叉腰吵架的元仪,叫人备了车,两人开开心心出门去,留下枫红捂住肿胀的脸站在原地发呆。
两人去了左侍郎大人府上,说巧不巧,遇到侍郎夫人正要上车出门。
云之喊她一声,她先是一喜,脸上又露出尴尬表情。
“来我车上,聊几句不耽误你去花裳阁。”云之乐呵呵招手。
那妇人也不再犹豫,挑帘上车,她原本与元仪和云之极为熟稔。
为人心直口快,上车就道,“云之你可别怪我,那国公媳妇真能搞来好货。”
“我知道。”云之轻描淡写。
“特别是衣料,比你庄上的料子倒也不高级到哪去,不过,你猜怎么着?凡是她推荐的衣料,没多久,宫里的娘娘们都穿上身啦。不愧是国公府的人,路子就是野。”
云之央求她,“我与金燕翎不对付,但元仪她眼生,好妹妹你能不能带元仪去开开眼,她也有想买的东西。”
元仪在一旁拍拍胸口,“银票咱带得够够的,不给侍郎夫人丢脸。”
“到时你只说是曹将军家夫人就行了。”
“我们曹家嫂子婶婶一大堆,她可认不全。我不会漏馅的。”
“行,包我身上。”侍郎夫人爽快答应下来,和曹家人结交,那是天大的面子。
元仪上了侍郎夫人的车,云之紧随其后。
她远远跟着,见了燕翎的缎庄也不由感叹,金燕翎做生意是有气魄的。
富贵逼人的大门牌不说,门窗用着顶级花梨木,浅金褐。
整间店铺,四柱七檩抬梁式构架,高大宏伟,气势逼人。
主槛窗整体做了如意云纹,门廊做了苏式彩画,雀替也做成彩色,大多数建筑的雀替只雕花不上色的。
额坊倒没上色,做的是繁杂的花叶鸳鸯雕,上着几遍清漆,清透美观。
每一处细节都做得精致到极点。
门口的灰毯,用了纯羊毛毯,又厚又软。
里头装饰更不必说。
这燕翎真是个花钱的好手。
成堆的布匹没像其他绸缎庄那样一匹匹放在柜上。
全部在墙上做了展示木柜,一件件都竖起码在墙上,屋里热闹又富贵。
看得又清楚,喜欢哪匹,掌柜不必取下整匹。
外头放着一幅半幅的样品,专给贵人试看试用。
虽是一幅半幅的,却得豁开整匹料子,这么金贵的料,不是整匹就掉价了,她也浑不在意。
贵妇们无不赞叹,饶是见过世面,手中都有几个钱,也没这样奢靡的。
云之也不得不夸 她一声,懂得贵人心思。
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会账的还是这群穷奢极欲的女人们。
她想看的已看在眼中,驱车离开。
过了午时元仪才回府,找到她就说,“人家可太阔气啦。看料子久了,上的点心都是鱼翅,做得真叫个美味。还有燕窝可选。跟本不给你上点心。茶也是好茶。她怎么那么有钱?”
元仪无心一问,云之记在心头。
“我预定一套料子,叫什么来着,说是马上要兴起的叫蝉翼香缎,料子带香气,合适做裙子。我报了你的尺码,花了几百两!”
这价格别说做裙子,买院子也能买上一套三进小院了。
这料子别说叫她卖,连名字她都没听过,怎么和燕翎抢生意?
首饰铺不必去看,定是一个路子。
这一局她输得服气。
做生意就是这样,你连人家的货源都摸不到,只凭脸面叫人光顾?
云之没言语,元仪以为她在生闷气。
却见她突然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说,“那我等着穿新衣喽。”
新衣服制成的比想的还快,提前一周交了货。
裙子做得没话说,针脚手艺都是一等一的。
云之穿起来,也觉心情明媚,外头秋天的阳光高照,叫人不由就想出门逛逛。
“元仪,打扮起来,随我进宫走一趟。”
“好久不见凤药,我得瞧瞧她。你曹家姐妹入宫做了贵妃你也得看看去吧。”
元仪左右无事,只觉得云之又有什么好主意,她只配合就完事。
两人进宫,云之道先瞧凤药不合适,等给太妃请过安,再给皇后、贵妃请安。
完事再瞧凤药,不然给人挑了礼,说王府没规矩。
两人说着闲话,来到皇贵太妃处,汇报了李琮治病的进展。
云之又是陪着婆母一通抹泪。
到了贵妃那儿,曹元仪拉住云之交待,“我这姐妹与我不是一个路子的人,等下你说话一定小心。”
她压低声音和云之说,“她骄矜要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