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峥变得严肃起来,“你说吧。”
李仁把明玉托如意在皇上跟前将凤药私差曹峥办事给捅出去。
皇上召见了凤药,说了半晌,不知是申斥了,还是被凤姑姑三言两语搪塞了。
但事情没闹到曹峥这里,皇上也没召见师傅,应该没大问题。
但姑姑的意思,以后不敢再麻烦师傅了。
李仁说着,眼睛瞧着曹峥。
听到如意真把事情捅出去,曹峥已经拍大腿,又闻听以后凤姑姑有事再不托他,他怒气更盛。
“她怎么可以这样?我与她都受凤药恩惠,她比我更甚,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曹峥气恼不似假装,李仁心中快意,长叹一声,“师傅,我真不愿看到师傅与姑姑生分。”
“也不想为着我说的话,叫师傅师娘争吵。”
“师傅,我有个主意,可保你既与师娘无碍,也可叫姑姑不要心生嫌隙。”
“你说说?”曹峥心中不信,一个半大小子,能有多少计谋。
“我们杀了婴儿收容所两个人,他们必定人手不够,之后,我会说服凤姑姑把我补进去。”
李仁早已长成一个心思活络,八面玲珑的少年。
他还学会掩藏自己,平日在学堂不大爱说话,但心里对事情洞若观火。
他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独立完成一件事,甚至是一件需要冒险的事。
他骨子里喜欢危险又想试试手段的苗头一直生长着,终于被他抓到一次机会。
听曹峥说,那个叫小前的“眼线”断了,李仁不知道眼线的任务是什么,但那个小前,与他年岁相当,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是不必非有功夫在身的。
曹峥很懊恼没接到小前,听李仁要冒险,他死活不同意。
李仁沉下脸,“曹峥,我是皇子,皇上已给了我参政之权,说明我年纪已经足够明理知事。”
“我打定主意要做这件事,你不与我合作,我也能说服姑姑叫旁人与我合作。到时,师傅别怨我。”
曹峥听出李仁话里隐藏的含义,一层是他的皇子身份,他是自己徒弟,但也是主子。
一层意思,自己要不顺着他,他也能混进收容处,但自己就出局了。
那将意味着他与凤药再也不是朋友,或说他们的友情已经有了裂缝。
他看着李仁,这少年真的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孩子。
同时他也十分难受,这件事无法同凤药解释,明玉的背叛已成事实。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负凤药所托,找到那本册子,完成任务,才好去见凤药,到时的解释还有些份量。
这时门外响起明玉的声音,她买了很多菜已经回来了。
“怎么韩军校站在外面?进屋坐呀。”
一阵脚步冲着房间而来,眼见明玉要进屋了,曹峥点点头,应道,“你去说服姑姑,她同意你接手,我就杀人。”
……
杏子进宫给愉美人请脉,她生育就在这两天。
愉美人身子不方便,孕期又胖了许多,初产妇,生起来会更辛苦些。
她趁着皇上心情好,提出要杏子做自己生产时的御医,皇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杏子不敢出差错,就宿在宫中,守着美人。
她诊得不错,第二天一早,美人就开始觉得肚皮发紧,不多时就疼痛起来。
杏子要她躺着别动,省得提前破了水。
她自己去见皇上,却不想在御前遇到自己夫君。
杏子只当青连不在,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向皇上禀报愉美人的情况。
说美人孕期胖了不少,摸了摸胎儿,胎位不正,很有可能生产不顺,同时建议,“皇上,美人与皇上情深,等发动起来,还请皇上能在旁屋守候,给美人些激励。”
青连瞅着自己媳妇儿,她却不看他一眼。
皇上担心地问,“那她不会有危险吧。”
“这……臣女不敢保证啊,女人生产就是闯鬼门关,臣女尽全力保她安全生产并不伤宫体,好保住产育能力。”
“你去吧,她发动时可唤朕前去探她。”
杏子迅速出了大殿,没走两步,听到后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只得停下,堆出个假笑回头看着跑过来的夫君。
“夫君,注意君子风度,哪有在皇宫里小跑的道理,你又不是侍卫。”
青连左右瞧了瞧,四下无人,瞪眼低声吼,“你怎么在皇上面前说瞎话不打草稿?”
“她现在刚有感觉,怎么就断定产程不顺,你还摸胎位?这个时候跟本不到摸胎位的时候,再说,我家祖传手转胎位你学过,等她真的开始用力时可以扭转胎位,你还没试就先说她生产不顺,你什么意思?”
他后背都出了冷汗,“你不会提前说给皇上听,想对她不利吧?”
杏子委屈地撅起嘴,“夫君心中,我是这样的恶毒心肠?会害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
青连对她所作所为不很清楚,却也知道杏子不是什么善人。
“你和青连哥哥说实话,你想干嘛?”他耐着性子问,自己的妻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