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心道:我能否会出使吐谷浑,这是未知之数,最后拍板之人并非李靖、李淳风。说不定太宗皇帝觉得我这个文弱的家伙不堪重用,另派出使之人。
文礼斌此时问道:“上官大人,难道朝堂上的使者人选,有比秦大人更适合吗?”
经过交流,文礼斌觉得秦凡好相处,倒愿意秦凡当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担心他和另外的上司尿不到一个壶里。
上官仪道:“那倒也没有,不过最后还是得看陛下的圣裁。”
秦凡点了点头,说到底大家都是帮皇上打工的,谁人出使吐谷浑,得全凭看陛下的心意如何。
秦凡笑道:“没事,我等着就是了。”
上官仪笑着问道:“那么秦兄,那恕我推心置腹地问一句,你想不想当这个使者?”
秦凡被问得哑口无言了。
他一直都是想躺平淦饭,如果他说愿意当这个使者,那就是违心之论;但如果说不愿意,明显就是贪生怕死,好逸恶劳,多半会被上官仪、文礼斌给看扁。
正在秦凡犹豫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叽里咕噜的声音:
“嘿,店小二,赶紧给我上酒,听说你们店里有上好的熟牛肉,赶紧给我切个十斤八斤来。”
“抱歉,我们可不能吃耕牛,那可是犯法的。”
“那你们可有熟肉卖?”
“有,客官,你们先进来稍坐,我等等便送熟肉来。”
“……”
门口位置挤入了一帮五短三粗的人。
如果说中原男子普遍玉树临风,而来的人也仅抵达中原男人胸襟位置,而且气质上带有三分猥琐。
上官仪眉头一蹙:“居然是他们啊?”
文礼斌问道:“上官大人,你认得他们?”
上官仪道:“当然,我们秦少兄也和他们打过照面,这一些都是来自于东瀛的倭人。”
文礼斌一愕:倭人?难怪他们那么矮小难看了。
大唐殷富,国力蒸蒸日上,万国来朝,东瀛有使者前来,文礼斌也没有表现出十分出奇的样子。
倭人此时更换了中原人的服饰,但终究有几分沐猴而冠的意思,为首之人气质格外地猥琐、邪恶,那是渡边太郎。
原本秦凡等人,并不打算和这一些倭人有交集的,但渡边太郎却意外地在西边客座见到了秦凡、上官仪。
渡边太郎赶紧挥斥手下,让他们不可造次,并且喝令这一些手下离开酒馆。
渡边太郎毕恭毕敬地迎上来,道,“两位大人,我们上一次宫中匆匆离别之后,我好生盼念再次会面。”
秦凡心道:别开什么玩笑了,我将你们视作瘟神,可没有再见的念头,最好这一辈子不再见。
其实上官仪又何尝不是和秦凡一个想法的?
渡边太郎打招呼道:“店家伙计,等一下你们将熟肉上这一边来。”
方桌四面,渡边太郎不请自来,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他对面正是秦凡。
秦凡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渡边太郎明显是那一类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此时天气炎热,渡边太郎走一脸汗水,眼见秦凡的桌面上有一张羊皮卷,自私贪婪本性展露无遗取,二话不说,一把夺抢过来,拭擦脸面汗水。
文礼斌忍不住叱责:“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
渡边太郎连声道歉,赶紧地将羊皮卷给放回了原位。
秦凡笑道:“我不介意,再说了,你等一下吃完饭,用它擦嘴边的油迹那也没有所谓。”
羊皮卷出自了艾伯书、张兆袅之手。
这两个光棍大老爷们,整天和鹰犬等物待在一起。
说不定他们出恭不洗手,就是羊皮卷也沾到牲畜的排泄物。
渡边太郎再笨,但也猜测到这一份羊皮卷,可能沾到了什么污秽之物,想起他先前用来擦汗,内心暗暗生出了反胃感觉。他心里暗骂秦凡卑鄙,但他清楚秦凡身份非凡,可不敢轻易和他闹翻,只能扮作没事,继续嬉皮笑脸。
上官仪问道:“渡边使者,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上官仪可谓是一语双关,催促渡边太郎尽快离开他们的筵席之地,也巴不得他们的倭人马上离开中土。
渡边太郎沉吟半晌,回答道,“我们的学徒被安排在少府监、军器监、司农寺等地汲取学术,待他们什么时候学成,便什么时候离开。”
秦凡问道:“那么你呢,渡边太郎,你忙些什么?”
倭人来唐,带有学习中土先进技艺的意愿。
但这个渡边太郎太特别了,似乎游手好闲……
渡边太郎笑道:“哦,因为在下的脑瓜子太笨了,学技术的事情,就交给其他聪明的年轻人去做,而我四处走动,譬如欣赏大漠孤烟,小桥流水,领略中原各地区的风土人情等。”
秦凡心道:这个渡边太郎就是白吃白住白玩,亏他还大言不惭,将自己偷懒的借口,说得那么地出尘脱俗。
当然,有句俗语:多好的草原,也会有瘦马。
任何群体,也总有像类似渡边太郎,这等出工不出力之徒。
渡边太郎似乎能读懂了秦凡等人脸上的鄙夷之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