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了?”裴小妹娇声问道。
“俩人同窗三载,期间一同逃学,一同挨打手掌心。有次一起逃学去隔壁村的荷塘看荷花,俩人趴在塘边想捞水里的花,谁知花没捞着,差点摔下塘去,稳住后俩人不再想去捞花。
趴着塘边看水面倒影,你看看水里倒影的我,我看看水里倒影的你,俩人童心未泯,皆觉有趣。
玩性正浓,天忽的下起了细雨,细雨打在湖面,圈圈点点的扰乱了平静的湖面,两个影子也被打乱。”
裴小妹叹息了一句,“是不是在这里就已经为俩人日后分离埋下了伏笔?”
杭舒章笑着说:“话本自当起起伏伏,有聚有散才精彩,要是一帆风顺,事事如意那有什么好瞧的?”
裴桓凝神静听,觉得这杭先生年岁不大,倒是看得透彻。
裴小妹听了杭舒章这话,顿觉有理,“是我想岔了,请先生继续吧。”
杭舒章喝了一口茶水润喉后才开口,“莫晟拔了两片荷叶当伞,一人一片撑着回榕村。
那明枝本就身体不太好,淋雨之后病了一场。莫晟很长一段时间瞧不到明枝,暗自懊恼自己不应带明枝去瞧花。
每次去明家打探,明家下人总推说主子身子不适,不肯放莫晟进去。”
裴小妹问,“莫晟不知道明枝是女娘?”
杭舒章说:“明枝去上学皆是男子打扮,莫晟自是不知,明枝年岁小,不仔细辨认根本也瞧不出。”
裴小妹觉得有趣,“那当真是好玩得紧,后来莫晟如何得知?”
“一连七八日都被拒,这一日莫晟家来客,携有桂花糕来,莫晟想把这好物与明枝共享,带着桂花糕到明家后院翻墙而入。
也是莫晟运气好,没走多远就瞧见了明枝,可惜明枝这时做小女娘打扮,莫晟一时不敢认,只好向明枝打探:‘你家明枝在哪?你知道吗?’
明枝忍着笑问道:‘你找明枝做什么?’
莫晟取出桂花糕,献宝似的递到明枝跟前,‘我带了好吃的来给他。’
明枝伸手径直取了桂花糕放入口中,莫晟阻拦不及,气恼道:‘你这人怎的乱拿别人的点心?’
明枝吞完桂花糕,眉眼弯弯笑着说:‘你不是要送桂花糕给明枝吃吗?’
莫晟垂头丧气的说:‘我原是带给他的,现下被你吃了。’
明枝看着莫晟丧气,不忍再逗他,说道:‘我就是明枝呀,笨蛋。’
莫晟自是不信,气道:‘你这人真不要脸,为了一口吃食竟然冒充明枝。’
明枝哭笑不得,吓唬莫晟,‘你翻墙进我家,我都没有叫人拿你,你还不走?’
莫晟看着眼前小女娘不似玩笑,匆匆的翻墙跑了,出得明家墙院外复想起,自己被那小女娘一吓唬就跑了,竟然忘记问那小女娘的姓名了。”
“哈哈哈哈,这莫晟平时聪明得紧,怎的遇到明枝就被吃得死死的?”裴小妹好笑的问道。
裴桓摇头不语,浅饮一口茶水,坐姿依然笔直。
杭舒章暗想,这裴家应当是名门世家。
“自古情之一字难倒多少人,小小莫晟自是难以逃过。”杭舒章随口敷衍。
裴小妹想想也是,点头附和,“也是,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明枝是女娘。”
“过得四五日,明枝终于回归学堂,莫晟记挂着桂花糕被抢一事,询问明枝,明枝笑而不语,莫晟讨了个没趣。
俩人许久不见,约好散学后一起玩耍一阵再归家,俩人玩捉迷藏游戏,莫晟让明枝先藏,明枝藏到草垛里,莫晟路过几次都没有发现,遍寻不着正焦急间,明枝不忍瞧莫晟急躁,自己跳了出来。
轮到莫晟躲起来时,莫晟好胜之心大起,爬上了村里那棵大榕树上去。
这下轮到明枝找不着莫晟了,莫晟在榕树上瞧着明枝在榕树下转了十几个圈就是不抬头瞧一眼,心中暗自得意,想着让明枝再着急一会自己再下去,谁曾想等着等着就靠着树枝睡着了。
明枝到点未归家,仆人找了过来,明枝被强行带回了家,莫晟在树上一觉睡到月亮升起,莫父都以为莫晟野去哪里被人拐走了。
莫晟是被一声声呼叫声叫醒,醒来忘记自己在树上,一个翻身差点摔下树来,亏得反应迅速,抓住了树枝稳住了。
下了树后回家免不了一顿打,屁股都被打开花了,明枝带着桂花糕上门探视,莫晟气呼呼的说:‘你不讲义气,自己先跑了,害我睡过头回来挨一顿毒打。’
明枝认下过错,递上桂花糕,‘送你好吃的,快点好起来。’
莫家回榕村的第三个年头,明家生意衰败,明父卖掉大半资产,收拢资金准备回乡。”
杭舒章一口气说得太多,停下来喝茶换口气,裴小妹说道:“此后两个人还能见面吗?”
杭舒章道:“明枝走得突然,并没有提前与莫晟说,莫晟那天早上还是赖床,莫母来床边说:‘明家那个孩子被接走了,你还不起?’
莫晟迷茫问:‘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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