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谕原本是跟在杭舒章身后,听着杭舒章说话,谁知道这些小霸王越骂越没有分寸。
吓得急忙上前喝道:“都闭嘴。”
听得孙教谕开口,众人丝毫不惧。
一少年道:“孙老头,你就别瞎摆威风了,年纪大了,脾气收一收。”
“你。”孙教谕气结。
杭舒章还是继续自己的话头。
“此后每月月底考核,考不过者,扔出县学。”
“凭什么啊?”
“你以为你是谁,说扔就扔。”
“那么大的口气,你当你是县令大人吗?”
杭舒章淡然说道:“我还真就是屏县的县令。”
“......”
“......”
“......”
“......”
“......”
“好了,这下没有异议了吧。”杭舒章视线扫视了一圈,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人便垂下目光,不敢和杭舒章对视。
杭舒章把青君青叶姐妹俩丢到县学就走了。
前头已经给她们打好了根基,后面就要靠她们自己在县学存活下来了。
杭舒章回到勤治堂,让杭嘉树起草一份招聘告示。
杭嘉树询问了要求。
“就要求善算学,擅长经商,男女不限。”杭舒章思虑半晌,还是决定招人。
毕竟,术业有专攻。
杭嘉树写完之后出去贴在衙门门口。
回来之后问道:“二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杭舒章放下手头的书,抬头看向杭嘉树,开口说道:“你要问什么?”
“就是,那两个丫头,二哥为何要买回来?”
“可是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
杭嘉树叹了一口气,无语道:“二哥,你要不要这么未卜先知?”
“说。”
“就刚才听到两个嘴碎的衙役说你有恋T癖好。”
杭舒章皱着眉头问道:“何出此言?”
“他们嘀咕着,你刚来就买小女娘当仆婢,指不定就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要不然分明可以给银钱给那家人,让她们不必忍受骨肉分离。”
杭嘉树的声音愈说愈小。
程甘叹道:“小叔这是关心则乱,她们的父亲能卖她们一次就会卖她们第二次。
这一次是因为弟弟病重,指不定将来那个宝贝弟弟娶不上媳妇,她们那个父亲还会再把她们卖一次。”
杭嘉树哑口无言。
杭舒章道:“以往是我对你保护太过,以至于你只知晓经义,不通情理。
往后多去市井走走,多了解一下民生。”
杭嘉树躬身应是。
杭舒章看向程甘的眼中多了几分心疼,这孩子是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才会这般通透?
程甘垂下视线。
午后有些百姓来告官。
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主簿三言两语打发了。
倒是没有杭舒章什么事。
傍晚时分,王典史和林捕头从外头回来。
带回来的除了犯人,还有一群孩子。
大的五六岁,小的还在襁褓。
两个尚在襁褓的孩子看着就五六个月大,估计是饿了,一直在嗷嗷哭。
衙门一群大老粗,谁也治不了那两个婴儿。
林主簿让人去请妻子过来,也不管用。
两个孩子到谁手上都哭,喂东西也不吃。
青君拉着杭舒章的袖子。
“大人,我可以试试。”
两个婴儿到了青君怀里,有一瞬的安静,随后继续哭。
青君扒开襁褓一瞧,一股恶臭瞬间弥漫整个衙门后堂。
林主簿和王典史对视一眼,王典史道:“既是孩子和大人有缘,且劳烦大人带几日,明日告示发出去,让家中大人来认领。”
杭舒章无奈点头。
青君和青叶一人一个抱着孩子回后院。
杭舒章道:“王典史和林捕头辛苦,且先去歇着,余事明日再议。”
林捕头把人犯押去大牢,林主簿安顿那群被拐的孩子。
有人分忧担劳,杭舒章倒是清闲了。
转身走回后院。
青君抱着婴儿逗得乐呵呵,哪还见着方才半分哭闹不休的样子?
“还是青君有本事。”
青君浅浅行礼,谦虚道:“非是我有本事,婴儿哭闹无非就是饿,要么就是拉了难受。”
杭舒章有些羞愧,自己一把年纪不曾伺候过,竟是不如青君一个十岁小孩。
青君手头的孩子见着杭舒章,竟是挣扎着朝杭舒章扑过来,想要杭舒章抱。
杭舒章有些慌乱,小时抱过嘉树,但这都十几年没有抱过婴儿了,如何敢伸手?
偏那婴儿还使劲扑腾过来。
青君说道:“大人,她要你抱她呢。”
杭舒章无奈伸手抱了过来。
婴儿到了杭舒章手上,可劲儿的朝着杭舒章笑。
小小的嘴巴里吐着泡泡,露出了一点点下牙,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杭舒章僵着胳膊不敢动,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