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放手让南轻悠去做。
南轻悠发现屏县的泥土烧制的瓦罐之类的陶制品特别坚硬耐用。
于是,屏县各地有合适泥土的地方风风火火的开起了烧制陶器的烧窑。
烧制的东西从开始的陶碗、瓦片到后来的茶杯,茶壶,大缸等等。
屏县的百姓中有脑子灵光的人迅速的组起商队。
半年不到,屏县的两大特产誉满感州。
一为屏县印书局,二是屏县陶器。
许多商队闻风而至,带着外地许多新奇的物件来贸易。
李税课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嘴上叫苦连天,但是一张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
王典史也跟着忙碌,原因无他,人多了,浑水摸鱼的人也多了,偷鸡摸狗的人一天要抓好几拨。
县衙大牢都不够关了。
杭舒章心知这么下去不是事儿。
当即下令,每个月核算出偷盗财物最多的人拉出来当众行刑。
杖五十,能活下来就放人,死了只能自认倒霉。
这么一顿杀威棒下来之后,偷盗的人害怕,想偷贵重的又怕被抓去挨打。
偷便宜......既然都偷了,为何要偷便宜的?谁瞧得上。
终于,杖毙了一个盗了千两银的盗贼之后,屏县的偷盗之风少了许多。
再后来,只因为偷一匹布都要被杖刑,且偷盗之人没有挨过去之后,屏县的偷盗之风彻底杜绝。
杭舒章的大名无人不知,响亮到可止小儿夜啼。
江湖传闻,屏县县令面若菩萨,心比阎王,手段狠辣之极。
手段狠辣的杭舒章却很受屏县百姓拥戴。
有了两大支柱产业,屏县的赋税一降再降。
行商千钱课税十五,坐商千钱课税二十五。
若是小老百姓挎个篮子这种进城兜售不收税。
不仅如此,还额外调拨银钱贴补县学。
每月考核,最后一名逐出县学,想要再进读得重新考核过了才能进。
功课最好的前三却能享受每月一两银的奖励。
所有人都在拼命努力。
年末。
杭舒章到刺史府述职之时。
感州刺史听着杭舒章汇报的商税,心头震感不已。
最后只能挑教化方面的毛病。
“虽则税务上来了,但屏县的教化还是感州垫底,杭大人还是要抓一抓,不能只抓商税这一件啊。”
杭舒章躬身应是。
腊月二十三。
南轻悠和贾明共同清算了印书局的账务,半年来盈利一万七千两。
这个数据给了杭舒章不小的震撼。
印书局杭舒章只有五成股,其他的都是南轻悠拉来的商户。
当时县衙的银钱林知山没有追回来,县衙没有银钱参与。
后来的烧窑,杭舒章没有再参与。
杭舒章让南轻悠拨出七千两来。
南轻悠、贾明、林锋每人一千两的红封,余下的买米粮酒肉。
让三人去找林主簿估算一下屏县有多少六十以上的老人,让县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来县衙领。
南轻悠看向杭舒章的眼神明晦难辨。
杭嘉树不甘心道:“二哥,我呢,我也忙了一年了。”
杭舒章给杭嘉树和程甘每人封了二百两的红封。
衙门里的人每个人都发了年钱。
整个县衙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喜笑颜开,脚步轻快。
杭舒章给青君和青叶一人五两的红封。
青君没有什么表情。
青叶抱着红封哭了一刻钟。
小琬儿一岁了,咿呀咿呀哟的想要学说话。
看到青君的红封,伸手要去抢。
惹来一群人哄堂大笑。
除夕。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围着一起吃了年夜饭。
杭舒章有些感慨,若是韵香也在就好了。
被人惦记的苏韵香,此时在离屏县百里外的恒县。
原本计划是能在除夕当日到达屏县的,谁知半路上车轱辘坏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夫也没有办法。
修弄了半日也没修好。
苏韵香无奈,取了银钱把马匹买下,孤身上路。
永,圣元二十五年。
大年初一。
苏韵香一身狼狈到达屏县县衙。
被人带到杭舒章住的后衙之时。
院中那人一身青衫,怀抱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子。
旁边有一十七八岁的小女娘在逗弄着那个奶娃子。
俨然一副欢乐的三口之家。
苏韵香感觉心头有些酸涩。
半年前分别之时,絮娘说的话语时常游荡在耳边。
“我心永在韵香身上,身子也只给韵香碰。”
现如今怎么连孩子都有了?还有新的女娘在身侧。
青君端着甜碗走出厨房,见到站在院门口的公子一身狼狈却不掩其风姿。
青君皱着眉头问道:“你找谁?”
杭舒章顺着青君的话语转身看去。
门口的那个人是韵香吗?
那人一身男子装束,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