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赵捕头回来禀报说周家不愿出钱为黄氏赎刑。
杭舒章了然的点头。
让赵捕头逮捕黄氏入狱。
临近年关。
各项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
衙门的事少了很多。
杭舒章把事情都交给苏韵香和贾明、林锋处理。
她得抽空和南轻悠盘一下商行的事。
杭舒章在书房等南轻悠的到来。
南轻悠和沈泠联袂而来,南轻悠先入书房。
两人相对而坐。
南轻悠汇报了商行的事项。
“织坊今年共出了一千四百匹棉布,除去人工,原料,买房子的钱,几乎没有盈利。”
杭舒章点头,“万事开头难,不过半年时间能开起来还有产出,已经很好了。”
“属下分派出去的管事共计三十六人,今年只有二十二人盈利,盈利数目合计二十一万一千二十两。
其中盈利最大的几项是印书局、干面食、茶叶、布匹、酒楼。
余下十四人亏损近九万两,我已让他们写下书面检讨。”
杭舒章没有想到南轻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任用这么多的新人当管事出去行商。
不过听起来好似比她一个人跑要好很多。
“不错,你看一下有哪些值得奖赏的,银钱你只管支就是,记好账册给我就是。”
南轻悠点头,“属下已然规划好,在年二十六,我会在怀乡楼宴请他们,权当提前一起吃一顿除夕宴,到时再把奖赏分派下去。”
“你看着安排就好。”杭舒章没打算插手。
南轻悠接着说:“商队陆续带了孩子们回来,大的七八岁,小的只有一两个月大。
其中大部分是女童,大人可有什么指示?”
杭舒章问:“有多少人?我记得城西有一座三进的作坊,原先是想要用来开印书局的。
后来因无法造纸而搁置。
不妨收拾出来,先把孩子们放里头去,你去找李管事挂个善堂的名头。
再找几个孤寡妇人照看一下小的孩子。”
南轻悠说:“此次带回来的有三百余人。”
“能用之人有多少?”
“七八岁大的就一百来人,其中小女娘占了七成,三四岁大的一百多人,尚在襁褓的十余人。”
杭舒章沉吟道:“人数过多,不宜送去学院。
你去学院挑几个可以结业的去善堂那边授课。
若是有读书的好苗子便送去学院,若是实在读不进去,让学算学。
一两年后便可跟着管事们学习经营了。”
南轻悠道:“属下知晓了。”
杭舒章说:“善堂的事,你另找个人接管,我瞧着事情当是挺繁杂的,省得你没有空闲之时。
另,你也可以以商行的名义,直接捐银资助,不必躲藏。”
南轻悠笑道:“大人当真是好算盘。”
杭舒章笑道:“若是光靠我们自己养,那自然是养不起的。”
“如此一来,城中商户不得跟着我捐钱捐物啊!”南轻悠摇头晃脑的说笑着。
“行了,去唤沈姑娘过来吧。”杭舒章板着脸说道。
沈泠汇报的要复杂很多。
“朝堂上,闻相因病已多日不朝,六部尚书跃跃欲试想要一争相位。”
杭舒章皱眉,“官面邸报是一点信儿都不见有啊。”
沈泠说:“这等大事,自是没有最终结果不会让邸报通传。”
杭舒章沉吟许久,朝臣她均不熟,再者,这事轮不到她来操心。
唯一担忧的是,闻相是和永帝一条心的,若是换了个和永帝唱反调的上台,那么女娘刚出头没两日就要被压下去。
“在外任职的其他大员呢?”
“呼声最高的是池南总督凌宥。”
杭舒章道:“凌士颖现在任职翰林院,凌宥若是再入朝,父子皆朝,皇上必定不会同意。”
沈泠说:“不知大人可留意皇上。”
“沈姑娘是何意?”
“皇上已然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杭舒章感觉心头一凉。
永帝是个开明之君,但四个儿子有那么些不尽人意。
据传太子惊才绝艳、温良仁厚,但身子骨弱,常年在东宫休养,等闲不见外官。
二、三皇子表现一般般。
小皇子还太小,瞧不出资质。
永帝却已过知天命之际,这强大的永国即将进入后继无人的危机。
沈泠说:“大人最多还有二十年谋划,最少只有十年。”
杭舒章听懂了沈泠的话外之音。
也就是说,自己须得在十年之内,爬到一个无人能撼动的稳固地位。
一个无人可取代的地位才好应对未来未知的事情。
若是永帝驾崩,新帝未必会如永帝这般纵容女娘步入朝堂。
十年。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长。
可是对于官员来说,太短。
想要往上升一阶,往往要熬个十年。
有些官员任县令十几年都不得迁升。
若是自己不能爬到高位,在这底层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