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匆匆赶来,看到王大虎被拖走,疑惑问道:“大人,这是?小人听到鼓声便赶来了,未曾想还是迟了一步。”
杭舒章道:“来得正好,这宗案卷你去核实情况是否属实。”
苏韵香把手上记录的卷宗交给赵捕头。
赵捕头接过来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赵捕头额头冷汗直冒。
他拱手道:“大人,此案事关重大,小人这就去。”
杭舒章点头,“嗯,去吧,记住,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待赵捕头走后,杭舒章看向苏韵香,眼中闪过一丝无力。
苏韵香扶着杭舒章走回二堂。
杭舒章手撑在案几上,捏着眉头。
苏韵香跪坐在她身后,给她揉肩。
“絮之,不必如此,事已发生,多想无益。”
杭舒章说:“我在想的是,若是情况属实,王大虎若是真的杀人,坐牢或是刺配是必要的。
到时他妻儿该如何自理?婆家势必不能容下她们。
若是婆家有人反咬一口说王大虎妻子勾引父亲,岂不是要冤枉一个女娘?”
苏韵香双手停在杭舒章的肩膀上,叹息道:“所以,现在到了考验你这城主大人的时候了。”
杭舒章转身拉起苏韵香的双手,一脸愁容地说道:
“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自当为民做主,只盼赵捕头查到有用的消息。”
两人在二堂坐着不过半个时辰。
赵捕头便回来了。
不出杭舒章预料。
跟随而来的还有王大虎的母亲以及被捆绑的王大虎妻子。
“大人,小人已经调查清楚。情况确实如卷宗所记。只是……”赵捕头看了眼王大虎的母亲,欲言又止。
杭舒章心下了然,“但说无妨。”
“只是王大虎的母亲说是儿媳妇勾引公公,她亲眼所见。”赵捕头偷偷抬眼看了看杭舒章的脸色。
“荒唐!”杭舒章拍案而起,“这证词未免也太过荒谬。你可有查清楚?”
“小人询问了左邻右舍,他们均表示昨晚并未听见异常声响。”赵捕头拱手回道。
“好,本官知道了。”杭舒章眼神犀利地看向王大虎的母亲,“你说你亲眼看见儿媳勾引你丈夫,可有人证?
为何事发之前不加阻拦?为何王大虎弑父之时不加说明?”
王大虎的母亲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既然答不上来,那便是你凭空捏造事实,诬陷他人。本官定不轻饶!”杭舒章厉声道。
“大人明鉴,大虎媳妇终日外出,时常一去就是一整日不归家......”王大虎的母亲慌了神。
被绑住的妇人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之所以日日外出,皆是因为母亲与夫君时常不在家。
家中只有父亲一人在,父亲不止一次对我动手动脚,为免误会,民妇只好终日外出去旁人家。”
王母道:“你胡说,若是你安分守己,那老头子又怎么会对你动手动脚?定是大虎时常不在家,你耐不住寂寞,色诱那老头子。”
妇人眼泪直流,低声啜泣道:“想我江越娘嫁到你王家,日日晨昏定省,侍奉二老,现如今母亲竟然说出这等戳心窝子的话来。”
王母大声呵斥道:“你少这一副嚎丧的模样,现如今老头子死了,你想怎样说便怎样说。”
杭舒章问道:“赵捕头,这王大虎的妻子在坊间风评如何?”
赵捕头道:“回大人,属下问过了,这王大虎的妻子平日里爱去隔壁王婆家做绣活,王婆已被小人传唤至衙外等候。”
“带进来。”
进来的不止一人,还有好几个妇人。
杭舒章一一询问。
众人皆给王大虎的妻子作证,声称她平日里就是在王婆家做绣活。
王婆道:“老婆子孤寡妇人一个独居,蒙小娘子们看得起,时常来找老婆子叙话。
王娘子来得最勤,但每次她来时均有第三人在场,老婆子可以保证,王娘子并未勾搭过任何人。
倒是她那个公公,少时便是不务正业的主,时常顺手牵羊,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
未曾想一把年纪了还对自己的儿媳下手。”
王大虎的母亲怒道:“王老婆子你休要胡言乱语,少嚼舌根。”
王婆道:“老婆子跟他几十年的邻居了,自小看着他长大,他是什么德性,老婆子比你清楚。”
杭舒章道:“老人家,你说的可有证人或是知晓谁是苦主,若是胡言攀附,休怪本官无情。”
王婆道:“这等事情,老婆子若是说出来,许多女娘声名难保,大人恕罪。”
跟随王婆而来的一妇人却道:“大人,民妇愿为王婆婆作证。
那王家的狗东西曾经翻过我家的墙垣,我曾咬掉他左手的小指头。
那是圣元十三年元宵节的事情了,当时我夫君刚去世不久,那狗东西便上门来胡言乱语。”
王母怒道:“却原来是你,当时老娘逼问许久,他都不曾吐半句,你们定是苟合已久。贱人,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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