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皇后苏云清正扶额坐在凤座上。
“兄长,太子如今的状况该怎么办?朝中人都避之不及!”
苏珩冷哼一声,“太子野心太大,他私自结交这些人,竟然都没跟我商量,只怕他做了君王,也不会维护苏家。”
“他只是一时糊涂,那个位置不让他坐,扶了别人兄长就可以安心吗?”
“就算要出手,也不是现在,非得让他跌入绝境,他才知道,谁对他是最好的,日后才会听话。”
苏云清看向苏珩,语气诚恳,“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兄长的血脉至亲,还望兄长早日出手,助太子脱离困境。”
苏珩饮了一口茶,淡淡道:“你且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不会不管他的。”
随后又冷声道:“只是,你得管管你的翎月,以前你太宠她,将她纵的不像话,如今萧煜的手已经伸向定国公府,不知她出了几分力。”
皇后一惊,“萧煜做了什么?”
苏珩放下茶杯,声音冰冷,“他派人进了我们定国公府祖传的密室,只来得及搬走一个箱子,其他的的都烧了。”
皇后不解,“月儿怎么会对自己的娘家出手?兄长可有问她?”
“当初让定国公府颜面扫地,都是她和姜富的手笔,这些她没告诉你吧!”
皇后惊愕摇头,“没有。”
“而且,她并非面上那般乖巧,星儿亲眼看到的,她私下和太子经常见面,还有景王,还亲耳听到她说她想做皇后。”
“太子就算了,总是自家人,姐妹二人谁都可以,但若是景王和萧煜登上至尊之位,你的皇后身份和定国公府就完了,她可有替你考虑过?”
皇后此时觉得很震惊,月儿向来乖巧,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这些,而且新婚夜也拒绝了跟太子回府。
她若想当皇后,为何那天要拒绝太子,回肃亲王府。
“兄长,此事我会找月儿问清楚。”
苏珩却沉声道:“你切不要打草惊蛇,萧煜如今还不知道,我已知晓烧密室的人是他。”
“兄长放心,我知道。”
皇宫的谈话,苏翎月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苏珩如此做,是要她与皇后产生隔阂离心。
从此她就再无庇护。
没有皇后庇护,苏翎月就什么都不是!
此时,苏翎月正吃着冰镇甜瓜,听季棠讲述太子的状况,看着心情十分不错。
如今这种人人嫌弃的状况,恐怕让萧长时比死还难受。
人在失意时,意志最薄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苏翎月咽下口中的瓜,脸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午后跟我出府一趟。”
季棠拱手,“是,主子。”
苏翎月穿上之前那套男装,胡子换了一个八字胡,眉毛换成了剑眉。
“我这个样子怎么样?像男子吗?”
苏翎月在彩蝶彩衣面前转了一圈,将手中折扇一展。
彩蝶彩衣看着苏翎月这个样子,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具体哪奇怪也说不上来。
“姐姐,有点怪,对吧!”
“嗯,但是哪里怪了?”
“不知道。”
苏翎月倒是不在乎,只要别人认不出来就行了,自己对这副模样倒是很满意。
“季棠,走吧。”
季棠看着苏翎月的样子眉毛抽了抽,最终还是跟上了。
季棠驾着马车,带苏翎月在一处三层楼前停下。
“主子,到了。”
走下马车,看着门口“教坊司”三个大字,以及走入里面的一些官员,苏翎月正了正身上的衣服,随后与季棠一起走了进去。
见苏翎月与季棠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迎了上来。
“二位……”她看了看苏翎月,凭着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又瞅了瞅她身旁的身材高大壮实的季棠,还有他腰间的佩剑,立马会心。
“二位公子,此处是官家之地,非朝廷命官,不可入内。”
苏翎月走近她身旁,将一锭银子塞入她手中,粗声道:“我们听说这边的姑娘舞姿优美,我这位朋友向来见识见识。”
说着,把一旁一身凌厉之气的季棠推到她面前。
钱到位,又惹不起,那位嬷嬷就不再坚持,而是换了个谄媚的笑,拉住季棠的胳膊往里带。
“不知这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季棠不知所措,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除了他娘和苏翎月。
娘是生他的人,苏翎月是主子,他的命都是她的。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女人接触过他。
苏翎月见季棠这样,不由发笑,“嬷嬷,他是慕霏烟姑娘之名而来。”
拉着季棠的手一愣,“公子还是挑别人吧,霏烟姑娘最近不接待客人。”
苏翎月敛起笑意,“他只想看霏烟姑娘一舞。”
嬷嬷见苏翎月身量虽然不高,但她身上此刻散发的,那种不容拒绝的压迫,让她心惊。
“姑……公子,不是民妇不肯让你们见,而是霏烟姑娘最近要随时待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