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菁冷声问道:“当年寒山关的事,是怎么回事?”
司马长风淡笑道:“让他松开,我不喜欢男人碰我,如果想抓着我,你来。”
黎菁眼睛盯着他,转动手中的匕首,林川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刀锋刮肉的声音,汩汩鲜血渗透衣服滴在地上。
林川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冷哼一声,“别废话,快说!”
司马长风像是没感觉一般,咬牙一言不发。
“你松开他。”黎菁淡淡说道。
“你别耍花招!”林川皱眉警告司马长风,双手松开,将司马长风重重的摔在地上。
司马长风本就有内伤,这一摔,让他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黎菁蹲下将匕首抵在司马长风的右手手腕处,声音冰冷的开口,“下一刀是你的手腕!”
司马长风趴把口中的鲜血吐掉,喘了两口气,说道:“苏珩拿着一封信找到皇帝,说是他有认识的人在镇北侯麾下,不忿镇北侯通敌,所以拼死写了信检举。”
“肃亲王自从去了寒山关,就一直打胜仗,美名远扬,这就是起因。皇帝本就对萧煜忌惮,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镇北侯也在那,可想而知皇帝心里有多惶恐。”
“那封信就是导火索,点燃了隐藏在皇帝心底最深处的怀疑。为了他的江山稳固,就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
闻言,黎菁心头一震,手不自觉加重力道,刀锋在司马长风腕上划出一道伤口。
“那人是谁?”黎菁急切的问。
当初皇帝命人捉拿镇北侯府的人时,拿出来过一封萧煜写给临川王呼延平的信,就是所谓的萧煜和镇北侯通敌卖国的证据,上面确实有萧煜的私印。
但萧煜的私印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从未给外人看过。
萧煜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拿走他的私印,盖在那封信上。
如果拿到那封信,比对笔迹,说不定能知道出卖萧煜的是谁。
司马长风趴着,没有动一下,“不知道,我没看到那封信。”
黎菁皱眉冷声问道:“那封信现在在哪?”
“皇帝自己收着,也许藏着,也许烧了,不知道。”担心黎菁不信,司马长风解释,”我虽然给他办事,他也并非完全信任我,很多事他也会找苏珩。”
“你从年幼时就跟着皇帝,他也会防着你?”黎菁并非完全相信司马长风说的话。
司马长风面色苍白的笑道,“皇帝的疑心有多重,我不说你也知道。暗卫本来只是一把刀,但如果刀有了自己的意识,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只怕早就折了。”
“你没有自己的意识吗?”黎菁冷哼一声,“当时朝中有一些反对暗卫存在的朝臣,你不是都趁镇北侯被诬陷的时候一起铲除了!”
司马长风沉默片刻,道:“我自幼跟着皇帝,知道他很多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事,他们如此是断我生路,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林川双目猩红,怒斥道:“但他们的家人又何其无辜,你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斩草不除根,必当后患无穷。”
司马长风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说吃饭睡觉这种小事一样。
林川冷笑一声,“可惜你还是没有除干净,如今才落到我们手上!”
“因果轮回,我认了。”司马长风神色淡然,随后笑道:“我没什么家人,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没有任何悔意的样子,林川想起自己惨死在暗卫刀下的家人,不禁又怒从心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司马长风又呕出一口鲜血。
担心司马长风被打死,黎菁拦下林川,道:“好不容易抓到的,别打死了!”
林川看着司马长风,眼中一片阴鸷,一字一句道:“你放心,会有让你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司马长风张着血红的口直喘气,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出完气,林川恢复了理智,从怀中拿出一颗药放进司马长风嘴里,他吃力的将药咽了下去。
黎菁皱眉,不满道:“给他药做什么!”
林川淡淡道:“怕一会儿忍不住给打死了!”
此时司马长风脸上乌青,口中满是鲜血,无力的躺在在那喘气,像条快死的鱼。
“这么好的药,别喂多了,浪费!”黎菁冷冷开口。
过了一会儿,司马长风的脸色看着没那么难看了,黎菁冷声道:“现在继续!”
“所以当年那一批从徐州运送到寒山关的粮草,本来应该十天就能到,结果在镇北侯硬撑二十天后还没到,也是皇帝的手笔?”
吃了一番苦头,司马长风就没再说挑衅的话,开始如实交代。
“不,苏珩的计策,皇帝默许而已。苏珩威胁徐州的运粮官,不让他们出发,后来一路拦截信件,不让寒山关的求救信传回京城,事后他的人就灭了运粮官的口。”
黎菁有些不解,“皇帝竟允许苏珩杀他的臣子?”
司马长风嗤笑一声,“要想杀萧煜和镇北侯,总要有人挑起事情的开端,皇帝要的是结果,至于是谁挑起的,怎么挑起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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