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呼吸逐渐平顺后,慢慢抬起埋在苏翎月脖颈间的头。
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再过些日子,只怕连抱起她都做不到了……
想及此,萧煜紧了紧放在苏翎月腰间的手,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悲伤。
萧煜的异常,苏翎月隐隐察觉到一些,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问道:“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每年冬季都这样,已经习惯了,不过今年是例外。”萧煜碰了碰苏翎月的额头,眼睛一眨不眨,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翎月。
除了笑意,再无别的情绪。
“什么例外?”苏翎月好奇的问道。
“今年有王妃的暖怀,似乎有见好的趋势。”萧煜挑眉,眼底笑意浅浅,如春水泛波。
“……是吗……那就让你抱着吧。”苏翎月磕磕巴巴的说着,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热意。
萧煜不常说这样的话,忽然说了,苏翎月只觉得心跳的格外快,脑中一蒙,其他的事就再也想不起来。
萧煜他们一行人到达龙华寺前时,第一天的祈福仪式已经结束,皇帝一行人正在厅中用斋菜。
听到韩风的话,皇帝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其他人也因为皇帝的震怒,纷纷放下碗筷,不敢进食。
“他们人在哪?”皇帝的手放在桌子上,握成拳,冷声问道。
韩风拱手回答,“回陛下,在外面院子中。”
皇帝起身,周身散发着寒气,大步朝外走去。
皇后心中一沉,紧跟上皇帝的步伐。
坐在不远处的萧长时和萧长安也听到了韩风的话,紧随皇后,一起走出膳厅。
见皇帝皇后和皇子们都出去了,厅中的大臣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龙华寺偌大的院子中,皇帝皇后率众臣子站在大殿之前。
在他们对面,贺章搀扶着贺太傅,萧煜和苏翎月站在一起,身后跟着言卿和云亭。
黄昏残阳下,一阵寒风吹过,苏翎月缩了缩,向萧煜靠近了一些。
皇帝目光定格在几人身上,看到贺太傅和萧煜站在一起时,目光又沉了几分。
他已经向韩风交代过,不让任何人出城,为何太傅还是出来了。
而且,还是和萧煜在一起。
“太傅,你怎么会在这?”皇帝目光冰冷,言语中满是不悦。
太傅恭敬的弯腰拱手向皇帝行了一礼,接着高声道:“陛下,臣匆匆赶来,只为参奏一人。”
“何人?”
“臣要参奏司马长风,于祈福途中刺杀我儿贺章,将我儿逼至跳崖,幸而大难不死,侥幸活了下来,请陛下替我儿做主,还朝廷清明!”
皇帝眸光一沉,冷声问道:“太傅说这话可有证据?”
此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煜上前一步,拱手道:“臣弟也要参奏司马长风,于祈福途中刺杀我们夫妇二人,将我们逼至跳崖,使我夫妇二人险些死于非命。请陛下严惩司马长风,还臣弟夫妇二人公道!”
一人有可能造假,两个人一起参奏,可信度就增加了许多。
特别其中一人还是皇帝的亲弟弟。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司马长风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刺杀皇亲!”
“他做的事多着呢!”
“小声点,陛下还没说什么!”
……
没有管身后的议论,皇帝开口道:“肃亲王!贞太妃头七还没过,你怎么不回宫替他守灵,却在这胡言?”
此话一出,苏翎月心中一惊。
什么头七?什么守灵?贞太妃什么时候薨了?
她抬头看萧煜,只见萧煜同先前一样,目光冰冷没有什么变化。
萧煜沉声道:“臣弟也是为此事而来,臣弟听百姓说,入宫放火之人就是司马长风,请陛下还臣弟夫妇公道,还臣弟母妃公道!”
“朕知道了!”皇帝收起周身的寒意,淡淡道:“此事复杂,既然你们几人参奏他,朕会让人调查清楚,若是司马长风所为,朕定当不饶他!”
“天色已晚,你们先入寺休息,详细情况你们告诉段爱卿,此事就让大理寺来查。”
段煦此人十分圆滑,做事从来都是哪边都不得罪。
如果将这件事交给他,如果皇帝有心保司马长风,此事必定石沉大海。
“陛下,此事牵扯两个皇室之人,一个朝廷五品大将,臣弟的母妃还尸骨未寒,只有大理寺恐怕会兼顾不过来。”
萧煜继续说道:“司马长风连贺太傅之子都敢杀,还有哪个大臣是他不敢动的,只要他一日不伏法,在此的诸位大人,说不定哪日就死于非命。”
皇帝转动拇指上的扳指,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本想今日将此事搪塞过去,改日司马长风回来再问清楚怎么回事。
若有可能,他还不想丢了司马长风这把剑。
“大理寺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几十人,肃亲王这是质疑陛下的决定,还是质疑大理寺的办事能力啊?”
萧煜抬眸,站在人群中,一直沉默的苏珩却在此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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