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马车内,原本还算空旷,但由于一下子多了四个人,顿时就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受伤的玄衣男子与另一名受伤的侍卫并排侧躺在马车上,两人皆因胸口被箭矢刺穿而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苏翎月急忙上前,伸手搭住玄衣男子的手腕,开始仔细地探查起他的脉象来。
"情况怎么样?"一旁的萧煜淡淡的问,似乎并不担心。
此时,马车内气氛异常紧张凝重,那名玄衣男子的贴身护卫正死死地盯着苏翎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仿佛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对自家主子不利之事似的。
只要苏翎月稍有异动,他便能立刻出手阻止。
而在这护卫的对面,则坐着满脸警惕神色的言卿。
他同样目光锐利地紧盯着那名护卫,谨防对方突然耍出什么花招来。
一时间,整个车厢内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苏翎月紧握着玄衣男子的手腕,沉着冷静地把脉,"还好,箭矢并未伤及心脉,但却穿透了胸膛和手臂,导致大量失血。必须尽快赶回府将箭矢拔出,否则恐有性命之忧。目前我只能先做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罢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苏翎月秀眉微蹙,伸出手指在男子的肩膀处轻轻揉捏了两下。
护卫看到苏翎月的表情,急忙问:“怎么了?”
“没事。”苏翎月淡淡应了一声后,轻轻放下男子还在流血的左手臂。
“彩蝶,来帮我。”
苏翎月说完,从荷包拿出针袋和一小卷布带。
在彩蝶的帮助下,她利索的用布带绑在受伤处的旁边,阻止胳膊继续流血。
阻止胳膊继续流血后,苏翎月拨开男子的衣领,从彩蝶捧着的针带上拔出一根银针,找准穴位,就要刺下去。
“慢着!”男子的护卫冷声喝停苏翎月的动作,目光犀利看着她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等苏翎月开口,一旁坐着看着一切的萧煜冷声道:“给他止血!若是不想你主子因流血过多而死,就不要打断她。”
护卫皱了皱眉,终究没再说话。
苏翎月很好奇,萧煜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
不过眼下紧要的是救人,便想着一会儿再问。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苏翎月凭着手感将银针刺入穴位。
在脖颈上连刺三个穴位后,男子胸膛前流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用同样的方法给那个重伤的护卫止血后,苏翎月刚收起银针,刚在萧煜身旁坐下,那护卫就忙去探二人的鼻息。
确定两人还活着,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原位。
他看向萧煜和苏翎月,颔首真诚的说道:“小人卫一,多谢肃亲王,多谢肃亲王妃。”
萧煜给苏翎月揉着发红的手指,并没有理他,似乎对他的感谢毫不在意。
苏翎月轻轻应了一声,又想起心中的疑惑,看向面前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两个人,问道:“你们是西凉的人?”
卫一比方才,态度多了些恭敬,颔首答道:“是的。”
萧煜瞥了一眼躺着的两个人,淡淡道:“如果没猜错,此人就是西凉四皇子李玦。”
卫一颔首:“是,这是我们的四皇子殿下。”
苏翎月眨着灵动的眼眸,满是好奇地看向萧煜,轻声问道:“王爷怎么知道他是四皇子?”
萧煜紧紧握住苏翎月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语气温柔,充满耐心地为她解惑道:“他所穿衣袍上的暗纹是一只雄鹰。要知道,这鹰可是西凉皇室的象征与图腾。”
苏翎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但紧接着又面露疑惑之色,继续追问道:“可此次西凉大皇子也来了,王爷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大皇子呢?”
萧煜轻描淡写地朝着地上那人随意一瞥,缓缓道:“月儿聪慧过人,想必适才已经觉察那人的异样。我之前听说过,西凉四皇子自出生起,左手就先天不足。”
确实,刚才苏翎月在替四皇子包扎时,就察觉到他的左臂似乎有异。相较于右臂而言,其左臂不仅更为纤细,而且长度稍显短促,看上去反倒更像是女子的臂膀。
此时,一旁的卫一听萧煜与苏翎月二人谈论起李玦的缺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
他忙急声解维护四皇子,“我家主子虽然身体不足,但他深受西凉百姓敬重,是个好皇子!”
萧煜见他这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心中倒生出几分欣赏,淡淡反问:“你可听出本王与王妃对他有轻视之意?”
卫一听了萧煜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多冒失。
唯恐萧煜和苏翎月心生不快,不给他的主子治伤,便心虚的垂下头沉默不语。
萧煜目光如炬地扫了卫一一眼,面色沉重地问道:“卫一,今日行馆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一恭敬的回道:“今夜,主子和大皇子在一处商议要事,隔壁突然传来传来朝华公主的一声惊呼。主子和大皇子急忙起身前往查看。推开房门,就看到朝华公主倒在地上血泊里,胸前赫然插着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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