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目光沉着的对上上帝的视线,“皇帝陛下觉得西凉国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不值十座城池?”
“不值。”皇帝嗤笑,眸光森寒,“加上整个西凉国,或许就值了。”
李琅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冷笑。
他本就身体壮硕,面容硬朗,此时看来,更是给人十足的压迫。
“皇帝陛下,我劝你好好想清楚,西凉国虽小,但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厉兵秣马,加上匈奴临川王的几十万大军一起压境,你确定大宁能守得住?”
皇帝沉眸看向李琅,对他的话十分不屑,“临川王在北境已经被我军击退。而且匈奴曾经占领西凉那一片土地上,西凉士兵的血还是热的,西凉王怎会与匈奴勾结?”
李琅盯着皇帝,沉声道:“皇帝陛下此次生辰为何不是父王来,你不好奇吗?”
皇帝问:“为何?”
李琅面露得意,“父王卧病在床已经有好几个月,病入膏肓,本来是由大皇兄代理父王处理国事,如今大皇兄在大宁国内被杀,西凉国由本王主事。
只要拿到大宁的城池,让百姓过上更富足的生活,他们是不会介意其他的。”
皇帝盯着李琅,目光带着审视,“你与临川王呼延平已经勾结了?”
李琅轻笑,“勾结谈不上,我们都想从大宁这块肥肉上咬下一点肉而已,只不过是暂时合作。”
李琅语气虽淡,却很坚定。
西凉和匈奴勾结,这种情况是在场大臣没想到的。
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他们都没有轻易插嘴。
这种时刻,他们需要看君王的态度,再给予相应的回应。
皇帝坐直身体,阴沉的目光冷厉的盯着李琅,“朕二十五岁杀出一条血路登基的,朕从不畏战!”
“不信你可以试试!”
皇帝说完一甩衣袖,径直起身离开了太和殿。
见皇帝离开,李琅也昂首阔步的离开太和殿。
殿中归于平静,其他人面面相觑。
“太傅,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崔茂行问。
贺太傅看着李琅离开的方向,叹道:“他若成为西凉的王,大宁将永无宁日。”
兵部尚书李逸附和,“太傅说的没错,大宁虽看着强大,但自从……”
“唉!近些年北境连年征战,国库和兵力实在堪忧啊!”
贺太傅叹了一口气,“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我们首先要确定陛下是如何想的。先去见陛下。”
众人来到勤政殿,由万公公带进去时,皇帝眉头紧锁的扶额坐在那。
“你们来了!赐座吧!”皇帝说话有些无力。
万公公让内侍搬来凳子,众人在殿中坐下。
贺太傅率先开口,“不知陛下如何想的?”
皇帝放下扶着额头的手,坐直身子看向贺太傅,“朕不想大宁有战事,哀鸿遍野,更不会做那割地求和的千古罪人。”
贺太傅道:“割地求和更是是割肉饲虎,一但它们尝到肉腥,便会贪得无厌。”
兵部尚书李逸问:“太傅主战?”
贺太傅面色凝重,“不是老夫主战,而是不得不战。”
李逸面露难色,“北境打了这么多年,国库如今并不富余,难啊!”
皇帝看一了眼众人,“其他人可还有别的计策?”
此时,礼部尚书郑自序问:“西凉王向来主张和平,如今他是病着,为何不尝试去联络他,听听他的意思?”
李逸闻言神色一振,“是啊!西凉王如今没死,不如派人想办法见他一面,与他本人谈!西凉王李宗元并不好战,只要好好谈,一定能平息此事。”
“但往年与别国交涉都是派苏珩,如今派谁?”礼部尚书郑自序问。
皇帝拧眉。
“大宁不止一个苏珩!”贺太傅怒道:“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大臣,许多人都能胜任。”
苏珩设及他儿子贺章,要他命的事,他还没忘!
因着龙华寺刺客的事,他被撤职禁足,如今还关在府中。
“但他最熟悉各个邦交国家王。”李逸沉声道:“如今情况紧急,再花时间了解西凉王李宗元肯定来不及,”
郑自序道:“皇后,肃亲王妃,太子侧妃还有整个定国公府都在京城,不如让苏珩戴罪立功!谈成了戴罪立功,谈不成加倍处罚!”
皇帝拧眉。
沉思片刻,他应道:“好!就依郑爱卿所言。”
说完扭头看向万公公,“宣苏珩觐见。”
“陛下,不可……”
贺太傅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他,“太傅!你如今年岁已高,朕就算派你去,你也去不了。”
皇帝目光审视的看向其他人,“你们一样如此,有谁能保证,完全处理好此事?”
众人沉默。
谁都没把握。
*
苏翎月扶着萧煜来到王府大厅,就看到两江总督隋坚正坐饮茶。
见萧煜和苏翎月来了,他忙放下被子拱手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萧煜淡淡抬了抬手,“隋大人不必多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