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捏着袖中的好物件儿到底是皮笑肉不笑:“安嫔娘娘在宫中是什么样儿的地位你我都是清楚的。若庭小公子嘴上没个把门儿可别拖累了人家姜姑娘。”
话落,高显到底有些不高兴,他如今在圣上面前得脸也是靠了姜姑娘的主意,这安乐殿的人说话不知轻重,可也会连累到他。
庭芜装模作样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嘿嘿一笑:“高公公,是小的嘴上没个把门儿,可说到底安乐殿早就将高公公当成了自己人不是?这不瞧着那李贵人都快病死了嘛,还不如自己去汴京看看。”
“好了!”
姜藏月问:“高公公,既是有了消息,为何不告诉李贵人?”
高显瞧见问话的姜藏月,还是又浪费些时间说了,只唏嘘:“圣上这么些年心里是有李贵人的,无非就是两个人之间堵着那一口气,圣上不过是想看见李贵人服个软罢了。说些个好话,汴京有的消息也不会拖了五六年没人敢说一句真的。”
他尖细声音难得有几分沧桑:“咱们这些个卑贱人,倚靠着圣上施舍过活。圣上眼里有你,你便要风得雨,圣上眼里没你,不过碾作尘泥。”
庭芜这会儿也没说话了,高显又道:“同安巷的事儿宫里是人尽皆知的,安乐殿若是想明哲保身,还是莫插手得好。”
庭芜跟着送他出去:“高公公说得是。”他笑:“咱们对圣上可也是要仰仗高公公的,还望高公公空了时间替咱们殿下多美言几句。”
这话明摆着透着讨好,高显还是受用的,想至此,他看向姜藏月:“姜姑娘,越嫔娘娘近日可再有寻了你去?”
庭芜:“瞧公公说的,姜姑娘是安乐殿的女使,和喜宫自然不会来掺和,且越嫔娘娘身怀有孕,现下哪儿有精神对付咱们。”
自姜藏月出入华贵妃宫中和安嫔的永芳殿,越嫔若是找她的事儿就是触及了这两方的利益,被打发了两回自知讨不到好也暂时消停了。
高公公这才踏出安乐殿,笑呵呵:“姜姑娘攀上贵妃娘娘,可是能青云直上的,可万别忘了恩人。”
姜藏月颔首,高显这才满意的离开。
见人走了,庭芜抱起另外一个瓜嘀咕:“瞧见越嫔就不是个好东西,上次叫姜姑娘去分豆子,分了一下午。”
满初:“所以?”
庭芜给满初和姜藏月一人递了一大块瓜:“得把赔偿金算在她头上。”
满初:“......抠门。”
庭芜还在算,据理力争:“这不是抠门,是精打细算,而且就算我将来找娘子也得找一个和我有一样爱好的人,不然她把我的萧按斤卖了怎么办。”
*
此刻被提了一嘴的越嫔正伏在绷架上一针一针绣着自己想要的蔷薇花,殿中安静得只能听见院中清脆的鸟鸣。
才绣了一刻钟,越嫔来了脾气将绷架整个推倒了。
宫婢吓得跪了一地,唯独一个稍微得脸的宫婢小心道:“娘娘莫动怒,这腹中还有小皇子呢,娘娘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为小皇子着想是不是?”
越嫔起身就给了她一巴掌,阴晴不定冷笑:“贱婢!本宫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事!”
“娘娘恕罪!”宫婢胆战心惊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她这些时日在安嫔和华贵妃那里接连碰了两回壁,可一回都没讨到好,反而让那两个贱人阴阳怪气了好几回。更甚至她之前见到姜月那贱婢被暗刑司带走,本以为有去无回,也就除去了这么个祸害。
谁知道这个小贱人竟然是个命大的,竟然全须全尾从暗刑司出来了。
不仅出来了,还攀上了安嫔和华贵妃,惹得她好生没脸,白日气得险些腹部的东西都忘了绑上。
她本想暗中遣了人动手杀了算了,可谁知暗刑司陈滨竟然有意无意在看护着,最好笑的是陈滨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如今竟然维护她想要杀的人!
不过宫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宫婢罢了!
越文君脸色极为难看,发髻间的梨花玳瑁钗都颤颤抖动如濒死的蝴蝶一般。
陈滨无可奈何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
“越嫔娘娘的提携之恩陈滨定然是不敢忘且铭记于心的,但这事儿非是我愿意管,已经牵扯到顾指挥使了,现下指挥使回京,好多事情已然不方便。”
“......姜女使和华阳宫的案件已经被指挥使全权接手,因着这事儿指挥使才罚了我公私不分,如今这人是更动不得了。”
姜月居然还扯上了暗刑司?
这女人还真是仗着一张脸到处勾人。
不说暗刑司的事她插不上手,如今安乐殿那个质子也坐上了吏部主事的位置,早就不是可以随意看轻打骂之人了,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越文君前些时日早就借着让人来和喜宫分豆子的缘由抛出过愿意将人收入和喜宫的想法,奈何那个贱婢油盐不进,宁愿坐在殿中分了一下午的豆子。
眼瞧着安嫔和华贵妃在圣上面前因为两个皇子都越加得了脸,她恨的彻夜难眠,更莫提她当时走投无路听信了皇后的馊主意,现下更是恼得不行。
她只能拿这些宫婢出气,反手又是一巴掌:“本宫腹中是不是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