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者言,大丈夫人生在世,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断然不能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我虽只是一届读书人,得殿下看中,自当不敢轻慢,必将事事亲为,忠心不二。”
“廷尉府与殿下有合作之心,尚未曾结怨,为何我要做出这等让殿下左右为难之抉择,殿下便是太过纵容庭公子。”
“这是何等之事,甚有古人言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紧接着庭芜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读书人念经的威力,他能一直说到不带一个字重复的,除了满口之乎者也,还有满腹经纶的大道理。
唾沫星子都快喷他脸上了。
庭芜面无表情回想了一下,他今日也没有得罪孔青,说这半日能不能说些有用的。
来来往往修鞋拔子的人走了几波,他终于住口,口渴了。
庭芜拳头捏的嘎吱作响,皮笑肉不笑:“这事儿是殿下想知道的!”
孔青拨开他的手恍然大悟:“殿下想知道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什么意思?”庭芜气笑了:“你针对我?”
“并非如此。”孔青将桌案上的信件整理齐整,又将书卷好生放置:“你并未给我银钱。”
庭芜气得牙痒痒,手上拿过他的书在桌案上敲敲敲,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去叨叨他:“我没给殿下给了啊?你翻脸不认人?咋能这样呢?老子曰也没教你这啊?”
孔青含笑看着他。
庭芜瞪眼回看回去。
既然是殿下想要消息他自然不会推三阻四,只是从补鞋店里拿出一个布包,布包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烧饼?”庭芜视线狐疑落在布包上。
“殿下要的消息。”孔青将布包放在桌案上,又拿起书卷继续翻阅:“这份消息是外界没有的,也是旁人给我,殿下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庭芜露出恶劣微笑:“行。”他手上又拿了一块点心真诚问孔青:“过午不食?”
“恩。”
“孔青?”
“什么......唔!”孔青嘴里直接被塞了一块点心。
庭芜愉快哼着小曲儿走了。
*
冬日的雪总是一阵接一阵的,是以青石板路面总是不曾露出真容,唯独廷尉府内小厮穿行,路面洁净。
小佛堂里,惟鉴刻铜炉郁香不绝,其上牌位隐绰,极是庄严肃穆之地,铜炉内白香燃尽,零星粉末坠进炉中熄灭。
紫袍老者瞑目捻珠,屈膝跪经。
待完成今日之事,迂缓起身回堂前,奴仆接续而至,拥侍而坐。婢子适时添茶,往来侍奉间皆低眉顺眼,毋有燥声。
老者抿了一口茶,眉眼松展开些。
大皇子在夜里试图污蔑安乐殿玩弄巫蛊权术,却被纪宴霄反咬一口,如今还在自己府上被查出贪污受贿的证据。
圣上不过罢了他的职令他关禁闭十五日,想来也算不得多大的惩罚。
见安子真站在一旁,老者便示意他坐下说,他坐下后道:“义父,如今看来圣上并未有放弃大殿下的打算,这一击也不过无关痛痒罢了。”
“帝王之心不可测,而今大皇子不过是暂避风头。”老者放下茶盏,慢慢道:“太子殿下至多还有半月回京。”
安子真道:“我听说幽州出了一些事情,不过却探查不清楚,似有人在阻拦。”
安永丰思忖道:“幽州是太子殿下的地盘,手不要伸太长了。”
“另外都察院御史仲无查过户部,倒是没查出什么不妥,不过瞧他的样子,像是盯上户部了,户部尚书问义父此事该如何应对。”
“从前御史不曾这般盯着户部不放,你派去幽州的人可是被太子发现了?若是被太子发现参了一本,这便说得通了。”安永丰语气平和。
“因幽州大雪过盛,是以圣上给幽州百姓平灾拨款十万两白银预防雪灾,可据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幽州是有雪灾,我的人应该是未曾被太子殿下发现。”安子真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往来争斗多少年都是这样,新入仕的朝臣方入朝,尚且是生瓜蛋子,正是用人之际要把握好机会。幽州太子盘踞,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甚清楚,若是探子被捉则时局更紧张,将人都撤回来,不必打草惊蛇。”
安永丰不在意摆摆手。
“你生母那边听闻是又赌上了?”
“这件事是儿子的错。”安子真神色一凛:“儿子会妥善处置的,定然不会再有下次传到义父耳中,惊扰义父修养。”
“倒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名声上不好听,多约束着,不过不该再有下一次,花圃里的花木近来开的可不繁盛。”
“是,儿子知晓!”安子真后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这事儿当真是他疏忽了,本以为拿了银钱填窟窿事情就到此为止了,结果周氏又去赌,若是没人赎回,只怕手脚都要被砍断。
“你弟弟子明最近在做些什么,也该定定心性了。”老者温声随口道:“他比你小不了两岁,差你有些远。”
安子真看向安永丰,小心试探道:“义父的意思是?”
安永丰慢条斯理开口:“修筑河堤一事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