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站在立柜前,看着穿着红色棉袄,脸上还有几分稚气的自己。
她有些晃神——
这张年轻有朝气的脸,却有着一颗饱经风霜、支离破碎的内心。
兽医很聪明,他无论如何虐待侮辱秋月,可他从不在秋月的脸上动手,因为他知道秋月还得见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特殊的嗜好,他还要维持他受人尊敬的地位。
秋月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和母亲说明实情,她坚决不能回到兽医的家里,这种非人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如果说秋月反感王鹏每晚的索取,那还是可以忍受的,可是这个兽医他不行人事,只在秋月身上撕咬,他每次看着秋月痛苦的表情,他就格外的兴奋,秋月现在只要想起兽医那狰狞的表情,她就不寒而栗。
秋月父母按照东北迎接姑爷子的礼仪,接待了兽医,他们把家里来年春天下蛋的老母鸡给兽医炖了,秋月父亲还把自己舍不得喝的酒拿了出来。父母感恩戴德的样子,让秋月打心眼里悲哀着,父母似乎很感激兽医肯娶了她,给她一个容身之处,她就像一条被遗弃的狗,终于找到了肯收留她的主人。
秋月看着父母在饭桌上,不停的给兽医夹菜、倒酒!
她的心一片冰凉。
她悄悄的走出父母的屋里,来到她和妹妹秋玲的屋里,她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秋月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这里是她从十几岁住到现在的地方,她无比的熟悉,包括墙上报纸的字,她都看了无数次,可惜这里再也不属于她了。
妹妹秋玲看着秋月那哀伤的脸颊,她连忙问:“姐,你咋地了,我怎么看着你很不开心呢?”
秋月一愣,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秋玲,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噩梦一般,这么恐怖的事情,她该如何对妹妹说呢,而且还是如此肮脏的事情, “没有啊,姐姐挺好的!”秋月压着悲哀的情绪,努力在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和秋玲说。
“真的?”秋玲一脸的不相信, “姐,你要是有啥事,一定要告诉我呀!”
“嗯,老妹儿你放心吧!”秋月点了点头,她有些疲惫的躺在炕上,不知不觉中,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秋月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慌忙的拉开灯,当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长出了一口气——她还在娘家,目前她是安全的,她现在对于天色变黑,显得格外敏感,兽医每到黑夜,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他邪恶的笑容和狰狞的面孔,
如同烙铁一般——
深深的刻在了秋月脑海里。
“月儿,你醒了!”秋月母亲乐呵呵地走到秋月面前说:“你都睡了一下午啦!”
“妈——”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 “秋玲去哪里了?”
“玲子去前院老王家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他呢?”秋月想问母亲兽医去哪里了。
“哎呀!秋月你说的这是啥话呀!肖大夫是你的丈夫,你就算不爱叫名字,你最起码叫一声肖大夫呀!咋能说“他”呢,你这丫头太不懂事了!”秋月母亲大声训斥着秋月,她看秋月低下了头,深知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她连忙岔开话题继续说道: “肖大夫说他先回去了,让你在娘家好好住几天,你看这人多通情达理呀,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妈!”秋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我……”她思索着该怎么和母亲开口呢,告诉母亲兽医就不是个人,是一个禽兽。
“月呀!肖大夫和我,还有你爸今天说了很多话,一直都在夸你,说你这里好,那里好的,并且还说委屈你啦,说他岁数有点大,那方面不太行!”秋月母亲凝视着秋月的脸颊说, “月啊,妈知道让你年纪轻轻守一辈子活寡太委屈你了,可是妈也没招啊,谁让你的命太苦了,嫁一个死一个,你说十里八村的年轻后生,哪里还有愿意和你在一块堆的!”
秋月听完母亲的话,她瞪大了双眼,这个兽医居然如此龌龊,颠倒黑白,自己根本对此事没有任何怨言,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和男人亲近,没想到这个兽医,居然倒打一耙。
“妈……”秋月试图和母亲说一下,她和兽医的真实关系,还有兽医不为人知的一面。
“秋月你别说了,别不知道好歹,你既然现如今有了归宿,就应该定下心来,一心朴实的和人家过日子,那点事儿又不是过日子的全部,有就有,没有就拉倒了!”秋月母亲打断秋月的话,她根本不给秋月解释的机会, “你知道吗,肖大夫今天给了咱家一百块钱,让小宝和秋玲好好念书,今后他帮衬着,这人多好,多实在!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秋月低下了头,母亲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因为兽医不能行房事,所以才怨声载道!她如果把身上的伤给母亲看一下,母亲是否会相信自己呢?她拉起自己的手腕,想用事实和母亲说话,让秋月没想到的是,秋月手腕上的伤痕,就剩下极浅的一道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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