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阵青烟掠过,恶鬼的身体竟然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以为他逃回棺材里,立刻回棺材旁边查看,可以确定里面确实没有。
就在我心生惊惧,以为恶鬼已经趁我不被跑出去了时。
瘫坐在门边的黄毛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我刚想过去查看,就看到他两眼止不住的翻白,看不见丝毫瞳孔,红丝在白色的眼球上蔓延。
咔嚓咔嚓——
黄毛一边肩膀往下塌陷,另一边又高高耸起,头歪眼斜,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机械的朝我走来。
他竟然被恶鬼附身了。
我心里叫苦不迭。我就知道他留在这里会坏事,那时候就该直接开门把他扔出去的。
现在恶鬼附了生人的身,只会力量大涨,我先前那一番全都白费了。
而且,对付他时我还要顾及着不能伤到黄毛的肉身,否则容易出人命。
眼看黄毛一步步朝我走来,裂开的嘴发出嘿嘿嘿的笑声,黄色的粘液不断从口角溢出。
我一步步退到棺材边上,一道紫黑色的气息瞬间凝结成绳,灵蛇一样窜过去,把黄毛的身体捆得严严实实。
趁他动弹不得,我把他拖进棺材里,死死盖上棺盖。
再在棺材四周贴上镇邪符,棺材一直在咣当咣当的颤动,镇邪符发出道道金光,在棺材周身形成一个严密的网,暂时把那恶鬼镇压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我疲惫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恶鬼以为上了黄毛的身就会让我被受掣肘,可他不知道,我的力量同样数阴邪一派。
虽然斗不过他,却可以趁着他在黄毛体内受限制的时候,暂时把它禁锢起来。
不过我也经过不了太久,三个小时是极限了。
我看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色,只希望陆知君能够尽快赶来。
否则等恶鬼下一次出棺的时候,我就再也无力应付了。
我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奈何我运气真的不好,还没等到陆知君,就等来了黄毛的爹妈。
我远远就瞧见他们从田埂上飞快往这边来。
一边走一边念叨,“东子昨天晚上肯定是去看了金棺材了,咋这会子还没回家,别又跟那村支书和张大叔一样,被贪财的人给害了。”
我快速退回屋内,哐当关上了门,还把女栾的人偶放在门框上。
邪灵压门,我看谁能打得开。
脚步声一走近,我就听到妇人的尖叫,“啊呀,这锁果然被人打开了!”
她丈夫,“嘘,你嚷嚷那么大声干什么,是想让村里人都知道东子昨天半夜偷摸过来了。”
“对嚯对嚯,你瞧我这脑子。”
这两人在门口跟唱双簧似的,要不是我背后的棺材还在哐哐哐的响,我真是要忍不住笑出来。
“那他肯定还在里头,这天一亮村里人肯定会过来,咱俩得快点儿把他喊走。”
毫无意外的,他们压根推不开门。
黄毛他爸甚至用力踹了两脚,薄薄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依旧纹丝不动。
“奇了怪了,东子是整啥从里面把门抵住了,怎么打不开勒?”
夫妻俩在外头捣鼓半天,我坐在棺材上愁眉苦脸了半天。
这陆知君怎么还不来啊,我不是早就通过小纸人给他捎信了吗。
眼看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这要是村里人都过来,阳气那么重,女栾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住。
“咚咚咚——”棺材里突然传出极其清晰的敲击声。
就连在门外的夫妇俩都听见了。
“啥动静?”
他们停下动作,往里头喊,“东子,是你吗?”
棺材又被敲了两声,黄毛虚弱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爹,妈,我被那外地来的女的关在棺材里边儿了,你们快来救我。”
骤然听见黄毛的声音,我惊得差点从棺材上跌下去。
他不是被恶鬼附身了吗?怎么还能这么清楚地说话?
如果恶鬼真的已经从他身上离开,那我确实该把他从棺材里放出来。
否则要是把人闷死在里边,我罪过可就大了。
我从棺材上跳下来,刚准备打开棺盖瞧一眼。
黄毛又开始说话了,“爹妈,快进来救我,我要被那女的害死了!”
不对!
黄毛被附身就已经失去全部意识,他压根就不可能知道是谁把它装进棺材里的。
可现在他口口声声都在污蔑我,他是想把全村的人都引来,打开棺材放他出去。
这是恶鬼的计谋,我绝对不能上当。
可我能想明白,黄毛的爹爹妈却不可能。
他们一听到这话顿时炸了,“我就知道那女的没安好心!东子你等着,我这就上你方三婶家去,找人收拾那女的。”
我的天爷啊,我突然觉得上头不让大众知道世间有鬼物存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真的太容易坏事了啊。
我急忙冲到门边,隔着门板朝外面喊。
“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想黄毛……东子死,就千万别叫人来。”
“臭丫头,你果然在里头!”黄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