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被我一声大叫惊醒,脸上都是懵懂和惊恐。
等他彻底回过神,整个人就像被毒蝎子蜇了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大步踉跄着后退,口中大喊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监控那边的工作人员都被这边动静惊动,耳麦里纷纷传来关心询问。
傅庭生狠狠拧眉,大手一把薅过白烁,揪着他的领子低声说了句话。
白烁猛然安静了下来。
他嘴角似哭又不敢哭,难看的皱起来,眼泪和鼻涕混着淌下来,简直惨不忍睹。
傅庭生嫌恶的一把甩开他,冷着脸率先往密室一楼走去。
李青絮轻轻靠近我,紧紧拽着我的衣角。
至于林晚晚,她先是看了看几个男生:一个煞神,一个满脸水的衰神,还有一个斜眼瞥她的,最终她也轻手轻脚跟在我身后。
我安抚的拍了拍李青絮,也跟着下了地下室。
这间密室仿照的民国时期南洋的中式建筑,既有中国风也糅合了许多当地的特色。
南洋地方潮湿,一楼一般是给牲畜或者下人们住。
当年罗子鸳和秦墨笙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家里还养着两个仆人。
一个叫阿青,一个则唤阿壮。
阿青是林晚晚的剧本,阿壮则被白烁抽到了。
我们先搜了阿壮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身后的门突然响起落锁的声音。
偏偏就是这个声音,让本就精神濒临崩溃的白烁突然激动了起来。
他疯狂拍打着房门,嘶吼中饱含绝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默笙,放我出去啊——”
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傅庭生当场大怒一脚把白烁踹倒,这一脚不偏不倚踹到了白烁胸口,只见他“哇”的一嗓子吐出一大口血。
紧接着就躺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这场变故来的太快,等我冲上去查看时,白烁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不禁大怒,抬头厉声看向傅庭生:“你有病吗!他受了刺激你还下这么重的手?”
“他受了重伤,死了怎么办!”
傅庭生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又很快被恼羞成怒取代。
他一脚踹开旁边的凳子,指着我大骂:“草!你他妈少教训老子!”
“别说他现在没死,就算他死了,老子也赔得起!”
傅庭巍也护犊子的冲上来帮他哥说话:“就是!白家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算个毛!”
我心里的怒气就好像一只怪兽,在不停的膨胀着,随时会破笼而出。
我冷眼瞪着那两个为富不仁的渣滓,冷笑道:“就怕在这个地方,你有再多的钱,也难逃一死。”
傅家兄弟脸色微变。
我把白烁放平,俯身倾听了会心跳。
尽管我希望他能撑住,可白烁的心却依然越来越弱了。
叹息一声,我起身扯了扯密闭的房间门:“刚才他喊了一句‘默笙’,你们听到了吗?”
“不管是白烁还是阿壮,都不会喊这个称呼。”
我话里的潜台词让众人都僵住了。
傅庭生扯下耳麦,尽管他用怒气包装自己的害怕,但我依然能听出他嗓音里的颤抖:“有人吗?放我们出去!老子不玩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虚无的死寂。
李青絮和林晚晚苍白着脸呼喊耳麦,依然无功而返。
我们被看不见的力量封锁在密室里了。
崩溃的啜泣声响起,傅庭生烦躁的摔了耳麦:“都他妈别哭了!”
李林二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真受不了这个超雄,厌恶的挪开视线,寻找开门密码。
阿壮住在靠近大门的位置,应该还担任门房的职责,放眼看去东西少而粗,很符合男仆的形象。
因为他们几人上次都来过,李青絮憋哭憋得脸色通红,还是主动上前告诉我密码。
密码就藏在阿壮床底下的行李箱,里面有一个钱盒,是他赞了多年的工资,共计14银圆,75铜钱。
拿到1475,就可以打开行李箱旁边的一个隐藏小门,里面放着一把剔骨刀和一把钥匙。
小门成功打开,突如其来的恶臭让我熏了个仰倒。
这恶臭极其霸道,转眼整个屋子都是那股子臭味。
那边的两个大爷忍不住骂了一句:“草,里面有死耗子啊?”
我翻了个白眼,忍着恶心把手伸进去。
却猛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我心头漏跳了一拍,却还是第一时间遏制住抽回手的生理反应,一把攥紧那只手掏了出来。
“啊!”
李青絮离我最近,看到手一刹那没忍住叫了起来,余下的几人也都吓了一大跳。
我和那只手紧紧相握,恶心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只手还连接着一段小臂,整条手都开始腐烂了,恶臭也是因此而来。
李青絮哭着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个……”
我点了点头,安抚她别哭了,转头仔细打量那只手。
手上戴着一个戒指,很朴素的银圈子,整只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