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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1 / 2)

酉时时分,日影西斜。直庐的一众官吏从西华门鱼贯而出,下衙回家。

直庐里,谢允堪堪将这次募兵所用的军饷开支理个大概出来,见事务堆积如山,忽儿想到家里琐事。

当即就决定了今晚上不回去了,就在直庐住下。

不想,管家吴叔竟托了宫里的小太监,给自己传话。他的夫人,离家出走了?

这就不得不让他直接暂时先放下眼前的公务,出了衙门,见吴叔已经套好了一顶蓝呢车轿。

“是怎么回事?”谢允见到吴管家问道。他朝服也未来得及换,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他是一路飞也似地走来的。

“是这样的,二爷。今天巳时时,二奶奶说要出门,奴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去申家下人哪里悄悄打听了下,申家下人说二奶奶今日并未回门。”吴管家说道。

谢允听到今日申令祎巳时就起了,眉毛跳了跳。单着一点就不对劲,她何时无事起那么早过。

吴管家知谢允所虑,便解释道:“二爷,您别担心,二奶奶现就在京郊甜水庄的院子里。”

谢允眉头皱的很深,京郊甜水庄?他不记得谢家在那里有田产。

他看了一眼已经套好的马车,心里想了想。突然心里觉得好笑,凭什么以为自己会甩下一大堆的正事不做,巴巴的跑出去哄女人。

况且,那女人根本心里就没有自己。

谢允道:“她出去就出去吧,又不是傻子,待够了自然回来。”

“这。”吴管家迟疑了一下,试着问道:“二奶奶这次出去,只带了两三个丫鬟。她们在外面,终归是不安全。”

谢允皱着眉头。半响之后,上了马车。

过了半个时辰,坐在马车驾车的亮儿说道:“二爷,到了。”

谢允坐在马车上,闭着双目。她这样离家出走想让自己低头哄她,自己是不会哄她的。

不然以后她还是会把自己当猴耍。不能这么轻易就和她算了。

谢允在马车上思索了一会儿,方跃下马车。

抬头便看见,在炊烟寥寥的田庄里,一座青瓦白墙的农家小宅。

他走到门前,站了一会儿。亮儿叩着门上的镀铜鼻锁。等了一会儿,方有一个仆妇机警地来到门前,门缝里露出一张脸,问道:“是谁啊?”

亮儿说道:“我们谢府的二奶奶可住在这里?”

俩人的谈话被院子里面的侍书听到,连忙把手里端着的清水放到石桌上,径直往门前跑了过去。

侍书小跑着到了门前,喘着气问道:“是谢家的人吗?”

亮儿说道:“侍书姑娘,我正是亮儿。”

侍书认得了谢家马棚当差的亮儿,连忙开了门。抬眼望去,见谢允过来了,先是一怔,随之露出欣喜之色。

谢允扫了一眼妻子身边的这个贴身丫鬟,见她一看到自己脸上便就欣喜之色,心中愈发确定妻子在用撒娇计让他就范。

“二爷,您可来了。”侍书如获救般打开门。

“哦。”谢允淡声说道,“她在里面?”

“嗯嗯。”侍书激动得有点想哭,边走变

谢允站在门檐下,岿然不动,睨着侍书说道:“你,去叫她立马收拾行李跟我回家,今天不回,以后就自己回去。”

听他说完。侍书瞪圆了一双眼睛,急急解释道:“二爷,姑娘不知道怎么了,从下午时就开始吐,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就在里屋……”

话还未说完。一阵风掠过,谢允两步并做三步,径直走去了正屋。

屋中装修简朴,不似春景堂布置,既有屏风又有篾帘。是以,谢允刚一进去,看了一眼屋里,就找到了申令祎。

她正躺在床上,花容失色。和往日的润泽鲜妍不同,看起来很是虚弱苍白。

谢允问道:“你怎么了?”

申令祎恹恹的,抬起沉沉的眼皮子,见来人是谢允,便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谢允压下脾气,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请大夫了吗?”

侍书后脚进来,见二爷坐在床沿上问询小姐的身体,小姐并不理会他。

于是上前去说道:“二爷别见怪,从中午时,小姐突然吐了,就这样一下午吐了六七次,现在身体正虚弱,没力气说话。”

谢允着急道:“请大夫了没有?”

侍书连忙点点头,说道:“房妈妈已经去请了,现在还没回来。”

“怎么这么慢!”谢允不满道。

“房妈妈说,这里有一位姓马的郎中在村子里的最西边住着,这……去了两个时辰了。”侍书解释道。

谢允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说道:“去叫亮儿找找。”

“嗯。”侍书点头,行礼出去了。

申令祎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往日里粉嫩水润的唇瓣失了色,让人看着忍不住可怜了些。

“还难受吗?疼不疼?”

谢允声音缓了许多,目光温柔地问道:“还是很难受吗?想不想喝水?”

申令祎摇摇头,脸色看上去有点无力虚弱。

这一动间,胃里忽然又有点抽搐了。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又往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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