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孤军独战的代价。
各色刀枪矛戟如泼水般地迎向他们,完全避不可避。
数息功夫,城头的先登队,便死伤过半。
随后,又一波先登队跃上城头,加入厮杀,城头展开激烈的争夺。
黄忠见状,轻轻捋须,对大黄强弩的威力,十分满意。
杀伤力自没得说,但震慑作用,更甚,主打一個攻心。
这么一轮一轮轰击之下,是个人都得懵,如此,为先登营造绝佳时机。
换作以往,以南昌这等规模的城防,没有三天,用足够的将士性命填充进去,休想摸到那个城头。
滚石檑木箭矢这些,不过是开胃凉菜,后面还有火油,滚油沸水等等。
甚至战至绝望之时,还有煮沸的金汁,主打一个魔法攻击,令攻城者心惊胆战。
黄忠不得不承认,一鼓作气杀上城头,实在是强!
不过,真正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好不容易建立的城头阵地,必须源源不断地用将士性命去填,以护住难能可贵的一席之地。
若是被守军夺回城头,则宣告前功尽弃,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过往黄忠打过最惨烈的攻城战,城头甚至在双方手中易手十数次,城头上的尸首累叠起来,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
时间一息一刻而过,伴随漫长的厮杀,城头已是尸横遍地。
数股先登队汇合在一起,夺了一段城墙,不过他们却依旧在包围之中。
贺齐一边指挥,一边还亲自披甲战斗,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同时,他还不停在鼓舞士气,时间久了,有些力竭,嗓子也哑了,再看一眼城下。
黄忠军前军方阵出现很多空缺,但中军与后军,还有数不尽的兵马整齐列队,等着接力。
贺齐望一眼日头位置,大自推测一下时间。
周泰将军,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贺齐再不经意瞥向东边,果然,一支兵马,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周泰遥望城头,南昌城攻城人数,远超他的想象。
谁能想到黄忠一次性投入如此多的兵力。
而且其激烈程度,俨然已经杀上了城头,可见南昌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面对如此多的军阵,他带来的一营半兵马,若说逆转什么,几乎不可能。
但这种状况摆在眼前,周泰没有选择。
他必须上。
“将士们,南昌城岌岌可危,荆州军列队攻城,我军当兵分两路,步军击其侧翼,骑兵绕击其后,以乱敌阵,缓解南昌压力,随我出击!”
周泰宣言一番,旋即策马而上,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副将纪广则率步军发起正面冲锋。
刘磐望着来势汹汹的周泰军,出乎他的意料,粗略估计,对方不过三四千人,却还敢分兵来袭。
“周泰真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他将为此付出代价!”刘磐嚷嚷一句,根据周泰的部署,他也相对应地做出回应。
原本部署在侧翼的车阵,他要转移到后方,以对抗周泰的骑兵,而己方骑兵,正好用来应对周泰的步兵。
阵中顿时一阵忙碌,偏厢车收拢,掉头,再推向后阵,惹得尘土阵起,风一吹,黄沙弥散开来。
周泰快速前进,望着敌阵,心生疑惑。
敌军是在故布疑阵?难道知道自己要来,故而专门做了应对计划?
周泰心头一阵狐疑,战马跑出百十步,他忽地勒停战马,抬手喝止身后骑兵。
稍作思忖,周泰当即做出转变,向北一转马头,以让战马朝向正东。
他要以骑步联合进攻的方式,集中攻击敌军侧翼。
周泰忽然转向,令一直观摩的刘磐一愣。
“江东鼠辈,竟敢诈老子!”刘磐大骂一声,旋即一拍战刀,来到阵前。
至于那车阵,他没有再去变。
鬼知道周泰会不会又突然折回去,他显然是看己方动了,做了对应措施。
不过即便如此,刘磐也丝毫不惧周泰,这是自信。
待周泰冲到近处,刘磐也不再按捺,当即抬刀一举,做出挥砍动作,大喝一声:“荆州将士,随我冲杀!杀光江东鼠辈!”
骑阵率先冲锋,后方步军严阵以待,而周泰军也是一前一后分作两阵。
四阵相向而行,战马疾驰践踏,冬日枯草被马蹄踏得稀烂,露出黄土,又被马蹄如犁地般的掀开,尘土滚滚而起。
刘磐目视为首之将,两人虽未见过面,但战场上,为将者,似乎有着某种感应一般,一眼便确认谁是敌军首脑,周泰亦然。
两骑各自一马当先,刘磐使一长柄凤嘴刀,而周泰腋下则夹着一根长槊,直直朝着刘琦戳击而来。
二将交会之时,刘磐以刀作挑,“铿”的一声偏斜开直刺自己脑门的长槊。
交会结束时,还不忘长手回劈一刀,举重若轻,妄图伤敌战马。
不料,二将速度太快,刘磐劈了个空。
周泰长槊一抖,手肘一定,卸掉大部分力道。
一击之下,周泰便知刘磐有几斤几两。
不愧是能与太史子义纠缠之人,果有几分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