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诛杀黄祖的心气有多高,现在的失落就有多大。
太史慈下令,各部相互帮持,登陆之后就地休整一個时辰。
夜色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送来柴桑军报。
“太史将军,黄忠军已兵临城下,恐怕不日就要攻城。”
太史慈浓眉一蹙,果然,越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他弃南部各县于不顾,冒险北上,乃是一步险棋。
而如今,险棋未有收获,风险却紧随而至了,黄忠还是能抓机会,这就杀到柴桑城下了。
按这路程来算,得是他们出兵不久,黄忠就直接引兵北上了。
“这老东西,每每都如此迅速,果决,与年龄没有半点相符的。”太史慈评价一句,望向信使。
“柴桑周遭,可还有其他兵马?”
“黄忠已封锁四门,属下也是好不容易才突围而出的,外面哨探,多数被拔除了。”
太史慈一阵警觉,黄忠既然来了,那刘磐,多半也在了。
否则单凭黄忠,此举过于冒险了。
“将军,我等是否速速赶回柴桑?”部属问。
“照令行事,休整一个时辰。”太史慈随口回道。
紧接着,他又从渡口调配数名骑哨,沿途探查。
太史慈怀疑刘磐也在此处,而且刻意不示人,等的就是自己。
与刘磐周旋了数年,太史慈不说有多了解刘磐,但对他的用兵习惯,却了然于心。
“取柴桑舆图来。”
一封舆图送至太史慈手中,借助火光,太史慈细心查看。
“此处回柴桑,有两处险地,一为雅雀山,二为马宿岭,一会你二人各率一军,从这两地回柴桑,途中若是遇敌,不可恋战,速回柴桑,我于后方策应。”
两名部属点点头,其中一人还是发问,“将军,你怀疑此二地有伏兵?”
“不可不防,若有伏兵,敌以逸待劳,于我不利,然柴桑危在旦夕,不可不防。”
太史慈说罢,转身走到水畔,轻叹一声,宛若千钧重担,稍稍轻了一些。
又不想让部属们看到自己这样。
渡口以西,雅雀山后。
刘磐面向东南,背靠一颗粗壮大树,以躲避夜间寒风,因为已经收到太史慈登岸的消息,他连营火都没有生,只能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明日就是与黄忠约定的攻城之日,柴桑兵力不足,今夜定然不能让太史慈从这过去。
黑暗中,一人摸近。
“将军,太史慈登陆后,停在了渡口。”
黑暗中,刘磐眸光闪动,开始揣测他的老对手会如何应对。
“将军,若他们不走此道,该怎么办?”
刘磐也想,是呀,该怎么办?
要不,趁着太史慈军没有休整好,主动出击?
刘磐很快否则了这个想法,渡口并非一处,若是纠缠进去,反倒容易让敌军走脱,逃回柴桑。
上上之计,还是采取守势,借助地形以逸待劳的方式,阻截敌军。
“马宿岭那边,让骑哨再向前些探查,若太史慈从那过,我率骑兵追击,也来得及。”
刘磐忍住了主动出击,又下一令,随后裹了裹身子,尽量缩得紧些,来抵御寒风。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三千大军挤满了整个渡口,其间闪烁着无数火光,太史慈终是下令赶路。
依照旧令,兵分两路,由两位司马各自领军,太史慈则率一部熄了灯火,紧随其后。
太史慈这边一动,很快,消息传至刘磐那。
“分兵?亏太史慈想得出来,他分兵我也分兵!”
刘磐很快做出对应部署。
在向导的带领下,虽是黑灯瞎火的夜晚,江东军依然顺畅地走着。
很快,一行火光进入刘磐军的伏击之地。
山岭之上顿时亮起道道火光,随后漫天火矢朝着山脚道上射来。
火矢如雨,很快点燃多处柴火,在大风的鼓吹下,很快将山道印得通红。
江东军这才看到,这一路上竟遍布阻碍,高高横起的树木,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不知其数的夜中箭矢。
“快冲过去!”
有人大喊,火光中有诸多身影流窜,玩命似的往西面逃去。
荆州军见状,也不放箭了,当即一拥而上,欲将江东兵堵堵在山道上。
很快,黑夜中激斗发生,不过依然有很多人从各处逃出。
稍北面的马宿岭下方,同样的战斗也在进行着。
刘磐亲率人马,拦截江东兵士,出乎意料的是,江东兵士没有丝毫战意,只顾玩命逃窜,山上野地中,山下田埂上,甚至田中,皆是逃窜身影。
漆黑一片,刘磐无奈,只能一边杀路上之敌,一边以“鼠辈”问候太史慈。
然后战斗持续了很久,刘磐也没碰见太史慈的身影。
直到逃窜之人渐渐少了,经过小半夜的厮杀,两边山道上几乎遍布死尸。
其中大部分,自然就是江东军的,翌日天亮,刘磐盘算战果时,拢共杀敌竟不足千人。
而根据渡口哨探来报,太史慈三千余众,已尽数消失。
“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