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阴阳了。
“主公何出此言?”
“子瑜不妨自己看看。”
孙权说着将简报推出,佐吏连忙取过,送到了诸葛瑾手中。
诸葛瑾看完,也是一愣。
兄长他,成扬州刺史了?
那主公这个继承了父兄的讨虏将军,会稽太守,岂不成了……难怪主公脸色如此之差。
“子瑜对此可有见解?”孙权笑着问。
诸葛瑾深吸一气,心叹孙权果真气度弘朗。
“想必是刘景升之计。”诸葛瑾猜测道。
鲁肃觉察到异样气氛,旋即出声附和,“主公,刘表居心不良,定是想以此计乱主公心智以及君臣之睦,主公万不可上当。”
孙权心想自己还是掩饰的不够好,被子敬看出来了。
“子敬放心,吾若中计,又岂能与子瑜笑谈。”孙权笑道。
“主公,是否亦有另一种可能。”
诸葛瑾突然开口,孙权与众人皆将注意力望向他。
“刘景升表奏吾兄为扬州刺史,其志在于夺取扬州,而非区区心计。”
诸葛瑾这一句话,顿时给全场都整沉默了。
鲁肃以及一种幕僚,还有孙权请来的一应豪族,都看着孙权会如何反应。
孙权也意外,若说在场有没有人比诸葛瑾更了解诸葛巡,想必是没有的。
话从他口中说出,难道诸葛巡,本就不是为了区区庐江,而是冲着九江以及更多,甚至整个江东,冲大扬州而来的?
孙权脸上笑意愈发浓厚,他回望一众豪族,“诸位,先前吾便说了,合肥之战,事涉江东存亡,没有危言耸听吧。”
一众豪族忽然面面相觑起来,出征之前,孙权倒是真的说过此番论断。
一时间,众人皆觉得孙权自己他们想象的还高深一些。
“君侯果真慧眼独断,陆某佩服,诸葛巡狼子野心,夺我陆氏故宅,今番便与之一较高下。”
“陆郎好志气,你我同心,此战定胜,诸位,前锋已发,我等亦该出征了。”
孙权赞叹陆绩,又趁势鼓舞一番士气,鲁肃看得连连点头,主公从小在军中磨练,少年老成,果真不凡。
一旁的诸葛瑾却有些恍惚,原先是他为江东臣子,兄长为刘表臣子,两人各为其主,一切好说。
可有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定俗成,一旦上了,马上就变味了。
这天下之大,群雄此消彼长,哪个不是以刺史州牧自居的呢?
兄长成了扬州刺史,开府治州,诸葛氏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同时,他的江东的尴尬程度,也到达顶峰了。
“子瑜,别发愣啊,与吾同去督战。”孙权伫立面前,笑道。
好巧不巧,就在孙权看着诸葛巡为扬州刺史的密报时,远在许都的曹操,正眯眼细细审视刘表的奏表。
“刘表表奏诸葛巡为扬州刺史,诸位有个见解?”曹操头也不抬地问。
“明公,荆州与江东之仇,素来长久,二者相斗,有利明公,孙氏父兄经营江东日久,如今传至孙权手中,假以时日,人心思定,根基巩固,便难再图,不如引二者相争,争则两败俱伤,明公平定中原之日,便是南下坐收渔利之时。”
说话的是程昱,曹操听罢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表示,主意不错,他喜欢。
然后眸光转向已回许都的郭嘉。
“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拱手,“明公,属下以为当以天子诏命驳斥此表,再表孙权为扬州牧,命其攻击荆州,其一,此举可拉拢孙权,其二,二者相争之局面,未变。”
曹操懂了,程昱的意思是隔岸观火,郭嘉的意思是立场鲜明,拉一派打一派。
而郭嘉选了孙权,曹操是懂郭嘉的,说明郭嘉认为,诸葛巡的威胁,会比孙权还大。
这就让曹操有些费解了,不久是侥幸胜了一场吗?
南阳失利,曹操可没有怪罪徐晃和郭嘉,那边的情况他知道,兵少粮缺,又极尽压榨,怨声载道。
曹军走路上都会被人丢石头,败得情有可原。
曹操认为,等他中原决战大功告成,再携胜利之师南下,诸葛巡之流,不过草芥。
这是曹操为数不多,不认可郭嘉论断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望向贾诩。
“文和以为诸葛巡此人如何?”
除了郭嘉,贾诩算是在场与诸葛巡有过接触的,尽管是间接接触。
贾诩面色如常,上前一步,先是拱手见礼,然后开口。
“明公,卑职并不熟悉此人,不过观此人起势颇快,又深得刘表器重,然扬州刺史之位,非同寻常,望明公三思。”
曹操眉头一蹙,望向贾诩。
“操未解文和之意。”
贾诩只好再度拱手拜礼,接着解释。
“刘表私举,而无无天子诏命,此为私恩,诸葛巡必为刘表挟制,其妻小弟妹,皆在荆州,若明公以天子之诏认可诸葛巡之位,再为其封侯赐爵,封妻荫子,便可恩过刘表。”
曹操这回懂了,这是捧杀之计,可引刘表猜忌,以防诸葛巡壮大,长此以往,二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