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双方的立场他都能理解。
救国会不想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对和平，想让天夏多休养生息几年，这绝对是相忍为国，以大局为重的高尚之举。
洪沧海被刺杀不一定百分百会引发全国的战乱，但可能性是很大的——一战的导火索是什么还记得吗？
在时局动荡，各方势力即将火星四溅的时刻，一名大人物的被刺是非常容易引发大战的。
但卢教授他们的想法，沈观夜也能理解。
是！
是该大局为重，是该相忍为国！
但从前不能杀，现在不能杀，今后也不能杀！
那么请问，什么时候才能杀？
等到天夏积蓄好力量能够“驱除列强，洗刷国耻”的时候吗？
可这么多年下来，情况有变好吗？
如果等不到，是不是得憋屈地看到洪沧海这样的汉奸走狗荣华一生安享晚年，也不能发动？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沈观夜没有金手指，他肯定会偏向于救国会的做法，一味地妥协、绥靖是没有用的。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和和平亡！
但正是因为沈观夜有金手指，并且他深刻地知道自己的金手指有多强，他才会赞成救国会的立场。
对沈观夜来说，只要再给他几年时候，他就能积攒出一股谁也不能小视的力量，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能一路晋升，得到神祇系14阶英灵，那轻易就能横扫六合。
到时候不知能少死多少人。
所以，对他来说，全面战争越晚爆发越好。
这样，他才能救下更多人。
对面，卢教授呼吸一滞。
见状，无眠先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无常长老，我相信你其实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有你的仇恨，我有我的立场，谁也不能说谁错。”
“甚至你们选择同鬼门阀合作刺杀洪沧海我也非常理解，因为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为你们父亲报仇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这点来说，我需要向你们道歉，在你们报杀父之仇时，我站在了你们对面的立场上。”
沈观夜忍不住看向无眠先生。
显然，无眠先生知道卢子照是谁，并从中推出了端木洪和卢教授的身份。
卢教授沉默不语。
眼看气氛有些僵硬，沈观夜适时开口。
“无眠先生，还请打开舱门。”
他得赶紧回去与分身汇合，要不然时间一长，分身可就得穿帮了。
本来他只要发动“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就可以离开，但这火麒麟是了不得的造物，有着类似于结界一样的效果，他没法瞬移出去。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了，要是连火麒麟傀儡这样高等级的存在，他都可以随意瞬移进出的话，那这瞬移也太逆天了。
“好。”
无眠先生轻轻颔首。
“等等！”
卢教授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开口，他还没有正式向沈观夜表示感谢呢，甚至连对方是谁，下次该怎么联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