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几日终于停了,满院的红梅好似从层层白雪中绽放,景致别有一番乐趣。
初冬的暖阳像一床鹅绒被,轻巧又温暖。
江悦依靠在亭中的柱子上,时不时摸一摸趴在她怀中的恒恒,整个人显得惬意而慵懒。
她的思绪仿佛飘得久远,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何文韬在一旁出现:“你倒是自在啊!”
江悦抬眸,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羽林将军不想办法救出大皇子,来我这里干嘛?”
何文韬眸色沉了沉,神色复杂:“江姑娘明知如今我无能为力,何必如此挖苦我呢?”
江悦“啧”地一声:“抱歉啊,我习惯了。”
虽然她嘴里说着抱歉,但是她的眉眼间没有一丝的歉意。
何文韬抿了抿唇角,神情平静无波:“你那边目前情况如何了?听说昨日你前脚刚刚进宫,小侯爷后脚就跟着一起进宫了。”
“你们……你们昨夜有进展吗?”
江悦一想到昨夜裴恒远那个怂样,眉眼间满是笑意。
她顿了顿,微微敛了敛神:“应该……算是有进展吧。”
何文韬眉头蹙了蹙:“江姑娘,此事事关重大,在下希望江姑娘能多上点心。”
她还不上心吗?
江悦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羽林将军如果觉得我进度慢,那么羽林将军你有种自己上呀,你以为勾引一个人那么简单吗?”
她怀里的恒恒为了呼应她,特地“呜呜”了两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何文韬自知理亏,缓了缓语气:“是在下太着急了,望江姑娘莫怪。”
他朝着江悦颔了颔首:“希望江姑娘能继续努力,辛苦江姑娘了。”
“在下还有点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江姑娘晒太阳了。”
“在下听闻裴小侯爷今日在翠云楼,如果江姑娘有空,可以过去看看。”
说罢,他目光瞥了一眼江悦,然后扬长而去。
翠云楼?
裴恒远去那里干什么?
“大师姐……”江乔乔踩着兴高采烈地步伐奔向江悦。
见江乔乔这个满眼是光的神色,江悦不由得好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值得你这么高兴。”
江乔乔双手放在背后,灵动的大眼珠子眨了眨:“我得了一个宝贝。”
江悦不由得轻笑出声:“什么宝贝?是银子吗?”
在江悦看来,这世上只有银子才能堪称宝贝。
江乔乔摇了摇头:“银子那等俗物,怎么能跟我这宝贝相提并论呢?”
银子俗?
她居然说银子俗?
她知不知道银子可解万事愁!
江悦颇为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你大师姐我就是一个俗人,我俗,行了吧。”
江乔乔见状,连忙走上前撒娇:“哎呀,大师姐,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我这个宝贝,银子在它面前也只能排到后面去。”
说罢,她缓缓拿出一本书,放在江悦眼前。
江悦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
江乔乔微微扬起唇角:“这是破军剑原稿,昨夜王公公给的,他说这是宁安帝让他转交给我的。”
“这可是永宁在创造破军剑法时的原稿啊,这里面都是永宁的真迹。”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破军剑法早就民间广为流传了,有啥可惊喜?
江悦神色平淡无波,笑了笑:“破军剑法你不是都会了吗?这原稿有何用?还是银子好啊。”
“大师姐,这可是永宁的真迹,是真迹呀。”江乔乔神色有点激动。
江悦望着江乔乔那“求认可”的眼神,故作善解人意:“确实确实,真迹难求啊。”
江乔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是吧,我也觉得,这真是太宝贵了。”
“大师姐,给你看,你可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看到永宁真迹的人哦。”
说罢,江乔乔就把手中的破军剑原稿递给江悦。
江悦扫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破军剑原稿,随意翻开。
这一翻开,她的瞳孔震了震。
这真迹,是真的吗?
这狗爬一样的字迹,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永宁写的吗?
江悦抬眸,一言难尽地望着江乔乔:“你确定这是永宁的?”
江乔乔信誓旦旦:“千真万确,这是王公公亲手交给我的,肯定不会假的呀。”
江悦皱着眉默不作声。
“大师姐,你是不是觉得很震撼?我家永宁不仅武功厉害,居然连字迹都如此得有个性,不愧是战神。”
江悦身体一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但是她见江乔乔如此开心,还是不忍泼她冷水。
她只能内心腹诽:这永宁字写得很好,下次别写了。
……
“江姑娘,镖旗将军谢安求见乔乔姑娘……”护卫神色匆匆赶来汇报。
江乔乔不解:“他来干什么?”
护卫如实回道:“说是有要紧事要找乔乔姑娘。”
江乔乔不觉得她跟谢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