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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2 / 3)

她回宫一样。
他会尊重纪雨宁本身的意愿,直到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那天为止。
纪雨宁看他满脸的怏怏,一副小孩儿讨糖吃没讨着的沮丧,不由得抿唇轻笑,“虽然不能行房,我倒有别的法子帮你缓缓。”
纪家并非书香门第,也并非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家,纪雨宁出阁之前,还是研习了不少避火图的——可惜因为李肃对她的漠视,一直都没用得上。
楚珩虽也看过不少杂书,这会子却知道最好的应对是装傻,当下摆出不耻下问的态度,“什么法子?”
纪雨宁柔弱无骨的手伸进他衣摆中去,楚珩下意识地一僵,只觉女子的气息清甜如同兰麝,久久萦绕在鼻端,徘徊不去。
次早醒来,两人都有种新奇的体验,这样在亲戚家睡到日上三竿,仿佛便是正式作客的夫妻一般。
楚珩拥着她光裸的肩膀,打量室内古朴温文的陈设,“你哥哥倒不像暴发户,没一股脑地将古董珍玩堆积在屋里,装饰也很雅清。”
纪雨宁道:“这都是仿照我从前闺房的布置,你没去过我扬州老家,那才叫浑然天成呢,似哥哥这般照猫画虎,到底过于穿凿,落了下乘。”
微微有点怅惘,自从纪家将生意挪到京城来,她也甚少回扬州了,只除了每年祭拜之时——爹爹是个念旧的人,垂危之时便谆谆嘱托,要他们扶柩回乡不愿葬在异地,和早逝的发妻魂魄两隔。
老人家生平没做过一件错事,唯一愧疚的是错看了女婿,将她匆匆出嫁——那时候李肃还未像现在这般原形毕露,可从她几次归宁的情况,老人家已知此子不堪良配。
奈何木已成舟,纵使纪雨宁在李家过得并不快活,他也只能装作不知,背地里让纪凌峰多照看妹妹。他又是那样骄傲,并不肯承认自己的独断专行会带来多大坏处。是他没有保护好女儿,让她在花灯节上被人掳去,失却清白;也是他亲自挑了李成甫这么一位后生,浑然没问女儿是否愿意嫁给他。
直到临终之时,他才依依拉着女儿的手,两行浊泪滚滚而落——他担心无法向九泉下的妻子交代。
起初纪雨宁的确是有怨的,怨父亲不管不顾将自己扔在李家,却没想着接她出去,可直到后来,纪雨宁才渐渐意识,无论爹爹还是周遭的这些人,全都是在按照世俗的规则生活,至于她自己,不也同样任劳任怨,在李家耗费了大把的青春?
她在父亲回光返照之际取得了谅解,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换得他安心瞑目,但,从那之后,便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团聚在腔子里,迫切地要呼啸而出——她实在烦透了这些人情规矩,只想再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因此在阮眉回来之后,纪雨宁便果断提出和离。与其说李肃对她的冷落是主因,还不如说她早就腻烦了这个男人——纪雨宁想想,自己确实不够格称为贤妻。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对错,纪雨宁已然得到解脱。她趴在楚珩结实的胸膛上,手指一圈圈画着线,感受着指腹下肌肉微微的战栗——这个男人确实是可爱的,因不自知便更让人觉得向往。
纪雨宁有了一丝留恋之意,她忽然说道:“明年我想回扬州扫墓,你能陪我去吗?”
楚珩自动把这个翻译成“见家长”,也对,兄嫂都见过了,自然该看看岳丈和丈母娘。
他轻轻嗯了声,想起他俩的初识也是在扬州。那时他还是个被贬的可怜皇子呢,她不知他的身份,他却早知她是大商贾的女儿。
回想起来简直物是人非,楚珩谨慎地试探道:“你在扬州可有何故人?不如趁机也走访一二。”
自从十六岁那年出事,爹爹便将她拘在家中,不许她出去半步,纪雨宁早就跟亲朋故旧断了往来——至于更早一些的,那些尘封的记忆她也不愿多想。
楚珩见她紧紧闭着唇,便知犯了忌讳,只得把话题岔开,暂且不表。
因着公主府还有任务在身,纪雨宁没打算久留,只吃过早饭便告辞了。
穆氏一改昨日的疏淡,竟依依出言挽留,仿佛很舍不得小姑子和她一家似的。
实在留不住,只好涕泪连连地送客,临走还送了一大堆东西,有今秋新收的大米,各种菜蔬果干,以及各色布料——都是些零碎尺头,做衣裳是不够的,拿来纳鞋底缝扇套裁手绢倒是不错。
纪雨宁简直啼笑皆非,可见那两块金锞子已经收服了穆氏的心,否则她这种小气鬼不会想到要还礼的——就算如此,她也不肯让收礼的占了便宜,净捡些物美价廉的来送。
不过比起她对旁人的态度,她对楚珩已经算有心了。
楚珩倒还是挺高兴的,他在宫里长大,从来只见过炒熟的菜蔬,未知生着是何模样,原来没切块的茄子有这么大个,还圆滚滚的,都能抵上蹴鞠用的鞠球了。
纪雨宁只觉得这孩子真可怜,生平头一次见茄瓜么,该不会只吃过长条形的茄子罢?
她淡淡道:“嫂子打算在你身上捞回本呢,打量你家中非富即贵,以为拉拢了你,日后便可好处不断,我看,这回她却是要失望了。”
她哪晓得穆氏这回误打误撞却猜中了,当然楚珩此刻是不会承认的,他对纪家人倒没什么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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