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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封(2 / 3)

仍旧低头摆弄纪雨宁那几根晶亮的指甲,因月子里懒怠修剪,又无心妆饰,只让玉珠儿染了些凤仙花汁上去,浅浅的一层粉,像映着朝霞。
本是自娱自乐的把戏,皇帝却认真端详,纪雨宁不免有些害臊,咬着唇道:“您别看,肿还没消,跟猪蹄一般哩。”
楚珩随口接道:“那也是朵楚楚动人的白玉蹄花儿。”
纪雨宁:……她该高兴吗?听起来倒像菜名。
干脆收回手去,“过会子该喂奶了,您先请回吧。”
楚珩眼疾手快,早瞥见枕边撂着的一摞字纸,“那是什么?”
纪雨宁哪好意思承认,只道:“不过是随手乱画的玩意儿,仔细污了尊目。”
这个倒是实话,虽然是正正经经用来锻炼的一套操,那姿势可比五禽戏不雅多了——难怪阮眉千叮咛万嘱咐要躲在床上练。
眼看皇帝仍有些怀疑,纪雨宁只好道:“总之不是坏事,等出月之后您再过来,我会好好解释给您听的。”
楚珩蓦地想起周太医那日言语,说什么淑妃娘娘准备了惊喜之类,看来竟是实话。
楚珩于是从容迈步,“好罢,那朕便静候佳音。”
等他离开,纪雨宁才松口气,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紧迫,这么看她非得加紧练习才行,好在上头的图谱已烂熟于心,便烧了也使得。
如此看来,她还是适合当个宠妃,皇后是没脸练这种房中秘术的,简直有伤风化。
楚珩先向尚宫局下了一道口谕,等底下人适时地将消息透露给慈安宫后,他才施施然前去报道。
石太后又惊又怒,“你让尚衣局给她绣凤袍,想气死哀家么?”
石家已经元气大伤,纪雨宁固然称不上罪魁,可石太后还是难免将情绪集中到她头上。正因如此,她才刻意回避了晋封这个问题,就算她不能阻止皇帝宠爱纪氏,稍稍冷处理还是可以的。
哪晓得皇帝表面不声不响,背地里却做出那等惊人之举,石太后都快气炸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瞒着哀家立她为后,哀家不妨告诉你!”
虽然封后乃皇帝家事,可按照惯例都得加一句仰承皇太后慈谕,以示首肯。当然皇帝也可以一意孤行,但如此一来,纪雨宁的名声势必岌岌可危,一个得不到婆母承认的儿媳是无法登堂入室的,遑论祔享宗庙。
再不然,石太后也可以适时的病倒,皇帝总不能在她病中办喜事,而只要她一天未好,纪雨宁就只能老老实实来座前侍疾,石太后有的是法子敲打她。
这一通杀手锏下来,皇帝只能屈服,“那照母后的意思该如何?淑妃辛苦为朕生下孩子,朕不能不有所表示。”
石太后就觉得儿子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看来那狐媚子并未完全将他迷住,还有商量的余地。遂也缓和口气,“你要抬举淑妃,多的是法子,何必定要立她为后不可?如今那孩子年幼,淑妃地位也不稳,贸贸然引来口舌非议不说,只怕福重难享。依哀家旨意,不如先晋为皇贵妃,你觉得何如?”
和皇后之位比起来,皇贵妃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石太后这般安慰自己。
楚珩假惺惺地“为难”片刻,皱眉道:“也罢,母后执意如此,朕自当依从,只是那衣裳……”
石太后生怕他变卦,忙道:“这也好办,皇贵妃的服制比起皇后亦差不了许多,大不了做得华丽些便是,如此,尚衣局也不算抗旨。”
楚珩含笑道:“到底母后足智多谋,儿子这便交代下去。”
晋封之事就这么轻松解决。郭胜来承乾宫报喜时,满眼写着对皇帝心机的佩服,亏太后娘娘还以为自个儿占了便宜,哪晓得皇帝根本就是温水煮青蛙,一桩接着一桩,打得慈安宫毫无还手之力——先放个烟雾—弹,太后娘娘一着急昏头起来,便想着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跳进了陷阱。
郭胜喜孜孜道:“还请转告皇贵妃,奴才向她道喜啦!”
玉珠儿并没认真听他说话,反而专注望着他面部,“你怎么长胡子了?”
郭胜下意识抹了把唇下,那其实不能叫胡子,顶多是些浅金色的绒毛——听说净身净得晚的还有机会长出毛发来,无奈他进宫的年纪太小,早已错失良机。
现在这样很不错了,可见那周太医果真有点本领。
郭胜略含得意地道:“好看吗?”
玉珠儿:“……要听实话吗?像老鼠。”
郭胜一瞬间耷拉下去,玉珠儿只得安抚道:“其实你从前白白净净的就挺好看,何苦乱吃些丸药,没的把身子给弄坏了。”
这人算还有点良心。郭胜吸了吸鼻子,“那你觉得我比小顺子如何?”
小顺子是御前新来的一个太监,因相貌俊俏,脾气温柔,动不动还脸红,每每引来一众宫娥的竞相追捧。
郭胜虽然不甘自降身价去跟个新人比,可男人有时候就是好胜嘛。
玉珠儿就觉得这人实在缺乏自知之明,刚夸他两句就飘上天了,要不要这么能?
可鉴于两人认识已久,玉珠儿还是给他一点同情分,遂郑重道:“我觉得他样样不如你。”
对面正要吹响胜利的号角,哪知玉珠儿偏又补刀,“只除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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