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尽,掌声雷动,聂夏鸾优雅骄傲地鞠躬,自信满满地下台,又一个钢琴师上台,接替聂夏鸾的工作,舞曲不停,舞会的气氛完全迸发。
聂夏鸾在自助食台上找到了白水,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忙活,看着狂欢的学生们,聂夏鸾退出了人群,在湖边找了块隐蔽的石头坐下,高度的神经紧张已经让聂夏鸾觉得有些累了。
“还跟我谈条件,你压根就没打算跳第一支舞。”俞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聂夏鸾的身边。
聂夏鸾看了他一眼:“如果没出这个意外的话,我是不介意跳第一支舞的。这打扮,正派得不像是你。”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俞越说,“你早料到会出意外?”
“预感。”聂夏鸾说。没再多提关于薛幼玙的事情。
“你喜欢红色?”俞越杵着下巴盯着聂夏鸾头上的红丝带问道,她如烈焰,实在是太适合红色了,但这一刻又安静得像一只花园里的红玫瑰,娇艳、骄傲。
“算是吧。”聂夏鸾看着舞动的人群,他看着她。
“为什么呢?”
“因为别人看到了不敢惹啊,会比较有安全感……”聂夏鸾突然意识到说了不合适的话,话语戛然而止,扭头才发现俞越离她那么近,那么认真地看着她,她正脸明艳,黑色的眼线,红色系的眼影,能掐出水来的脸;而他的脸没有过多修饰,眼里尽是让人心动的魅色。俞越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她的脸,手指划到她形状完美的下巴,拇指轻轻在她的唇上婆娑,聂夏鸾惊得迅速扭开了脸,言语中含着羞涩,却又在故作镇定:”你胡来!“
俞越回神,他做了什么?他差点就吻上去了!心想着完了,今晚完全被这个丫头蛊惑了!不对!十年前,他就被蛊惑了,忘了伤痛,忘了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就那样看着她,好像就得救了。
他内心欢喜地笑了笑,她不讨厌他。
于是,俞越起身,绕到聂夏鸾身前,微微地鞠躬,优雅地向聂夏鸾伸出了左手,用磁性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姐,能和我跳一支舞吗?您还欠我一支舞呢!“
聂夏鸾缩了缩单薄的肩膀,警惕地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的不远处,付淳宇正朝这边走来。
”我……还是不跳了吧。”聂夏鸾的指甲扣进了手心里,她其实,讨厌别人说她,刚传出自己勾引付淳宇的绯闻,她不想再被传出其他更难听的话,这一刻,她犹豫了。
“夏鸾,原来你在这里。”付淳宇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全然不为中午的事情感到抱歉一样。
“……是啊。”聂夏鸾皮笑肉不笑。
“夏鸾,中午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原谅我了,能否与我跳一支舞?”付淳宇向她伸出了右手。
“她中午不是拒绝过你了?”俞越站直身体说道。
“拒绝我,”付淳宇对俞越冷笑道,“那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你凭什么跟她跳?你会害了她,你不知道论坛上才传过我们的绯闻吗?我是真心喜欢她的,这种时候,她接受我的邀请才合适。”
俞越无奈了:”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她不在乎吗?“
俞越转而向聂夏鸾又伸出了手:”跟我走!“他不屑于与付淳宇争什么,可对象是聂夏鸾啊,那个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女孩,这十年,他在脑子里把她描摹了不知道多少次,从头发到手指,从声音到性格,如今再相逢,他的一切,比他想象的更吸引他,他怎么能够放手。
有一瞬间,她在俞越眼中看到了诚挚,看到了渴望,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们曾经遇到过了。
”夏鸾,跟我跳。“付淳宇着急地向她又一次伸出了手。却不想聂夏鸾看也没看他,像被下了药一般,痴痴地望着俞越,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这是她自愿的!俞越脸上浅浅地露出了满足的笑,收拢手指,握住了她纤细的手,俞越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她的脸,才潇洒地转身,牵着聂夏鸾向舞池走去。
”夏鸾,夏鸾!“付淳宇在后面喊着,”你会后悔的!“
舞池中央,两人相向而站,俞越向聂夏鸾绅士地鞠了一躬,伸手,聂夏鸾将手放入俞越手中,他眼中如有星辰般闪烁,样子太迷人,他满足地对着聂夏鸾一笑,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上了温柔的一吻,那是柔软而滚烫的触感,聂夏鸾像是触电一般轻轻缩了缩手。
舞曲音起,俞越将另一手搂在聂夏鸾盈盈一握的腰上,脚步挪动的瞬间,聂夏鸾化作烈火,跳动、旋转,热烈而美好。而俞越,竟是能跟上她的节奏和速度做出最贴切的动作。聂夏鸾越烈,俞越就更快,聂夏鸾脱手旋转出去,俞越不是轻轻回拉让她反方向转回来,就是总能抢先到达聂夏鸾的必经路径上截住她,她逃不了,却勾起了俞越的征服欲。
没有一会的时间,学生们边都注意到了这对佳人神舞,节奏好得让人叹为观止,看得人目瞪口呆!外人看来像是俞越控制着聂夏鸾做出各种优美动作,只有真正在舞动的这二人清楚,她在逃,他在追,她在试探,他招招入她心,她在考验,他没有一步是掉链子的,他配合她,把她的高难度动作做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