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荣与邓允贵合伙把缸瓦窑承包出来后,其实就可以随时开工了,因为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
不过,今天已经是农历五月十八了,还有几天生产队就要割禾,这是一年中最忙最辛苦的时候,所有社员都要参加劳动。
这个时候,缸瓦厂显然是不适合开业的。
经历过的邓世荣明白,这次割禾可以说是他们那耶生产队最后的集体劳动了,等割完禾之后,大队干部就顺从民意,开始着手分田到户了。
眼看缸瓦厂还没开工,距离割禾又还有好几天,邓世荣自然不会浪费这个难得的空闲时间,他在吃过早餐后,就走向另外一个堂侄邓允强家。
那耶村以及附近的好几个自然村,都是邓姓的聚居地,全村除了嫁进来的女人外,是一个外姓人都没有,因此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宗,只是看隔了多少代而已。
邓世荣来到邓允强家的时候,邓允强正坐在门口抽水烟,这个年代因为各个自然村都有种烟叶,受此环境影响,基本男女老少都会抽烟。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后,邓世荣便直入主题问道:“允强,你家昌福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应该娶老婆了,我看深水田村有个姑娘挺不错的,要不要我帮忙牵牵线?”
在博白县这边的农村,不管是现在这个年代还是后世,都有不少人热衷于给熟悉的人做媒,为的倒不是赚那个媒人钱,主要是想体验一下亲自撮合一对夫妻的那种成就感。
所以听到邓世荣这样说,邓允强是一点也不奇怪,反倒是精神一振。
“九叔,你说的是谁家的姑娘?”深水田村跟那耶村离得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尽管邓允强不可能整条村的人都认识,但也认识其中不少人,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邓世荣笑着说道:“官德威家的。”
邓允强扶着烟筒想了想,说道:“官德威我倒是不认识,但这个名字听着挺熟悉的,我好像听谁说过。”
邓世荣提醒道:“在供销社工作的那个官德武就是他弟弟。”
“原来是官德武的哥哥啊!”邓允强恍然大悟,随即心中一动,真正重视起九叔介绍给他大儿子的这个对象了。
邓世荣道:“官德威的这个大女儿今年19岁,高小毕业,人长得虽然不算漂亮,但她性格好,而且勤劳能干,是持家的一把好手,谁家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日子都能过得红红火火,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去她家探探她父母的口风。”
“行,那就麻烦九叔了。”
这个年代的人结婚都比较早,今年21岁的大儿子早就到了适合结婚的年龄了,邓允强原本计划等生产队割完禾稍微闲下来了,就去请媒人帮他大儿子物色个对象。
现在九叔主动上门介绍,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邓世荣道:“嗯,那我一会就去问问,我估计是没问题的,正好今天是圩日,伱让你家昌福做好准备,如果人家姑娘那边没意见的话,我就安排他们到双旺圩见上一面。”
邓允强闻言虽然有些惊讶于九叔的速度,但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目的达到,邓世荣便去大队的供销部(供销社在各个大队的分部)买了一些果饼干,然后借了生产队一辆单车,朝深水田村赶去。
这是邓世荣
如此注定会幸福的婚姻,邓世荣自然要积极帮忙牵线。
几分钟后,邓世荣便骑着单车来到了深水田村,并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官德威家,一眼便看到正坐在门口那里织谷萝的官德威。
“九叔!”看到邓世荣,官德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满脸热情的招呼道:“快进来吃碗粥先。”
邓世荣作为大队缸瓦窑的大缸师傅,他在整个邦杰大队的知名度还是非常高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再加上他辈份高,哪怕不是同姓的人,也都会尊称他一声九叔。
“我已经吃过了!”
邓世荣笑着把单车停好,然后伸手从兜里把用草纸包好的果饼干拿出来,递给官德威道:“这是给孩子们带的果饼。”
官德威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跟邓世荣虽然认识,但关系还没好到带果饼来走动的地步,也不知道对方搞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官德威却说道:“九叔,你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说话的同时,官德威伸手接过了果饼,至于最后要不要收下,就看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了。
邓世荣没有拐弯抹角,在客气了几句之后,便直接说道:“阿表,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大女儿今年已经19岁了,还没谈有对象,我想帮做个媒,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官德威闻言瞬间了然,他一边拿烟筒、烟丝以及火柴递给邓世荣,一边说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家永英确实也到了该说婆家的年纪了,如果有合适的人选,那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邓世荣扶着水烟筒,一边往烟嘴里塞烟丝,一边说道:“我想介绍给你女儿的是我们村邓允强的大儿子邓昌福,今年21岁,人长得牛高马大,大概有1米78左右,力气也大,在我们生产队拿十工分是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