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珍看了眼堂屋方向,又看回来,怀疑道:“该不会你把原本的东西藏起来了吧。”
“怎么会,”苏酥道,“若有值钱的东西,我定早拿出来谢过你们了,也用不着阿兄辛苦出去赚钱,且也好早日离开去寻找身份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病着,坐不了船,眼下根本走不了。你阿兄说去赚钱,其实更多是去外头打探吧。”阿珍摇摇头,斜睨着苏酥,一副大人口吻,“你们这些外地人,城里人,心眼子也多的很。”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又不稀罕,”阿珍拨了拨那红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你那阿兄,风公子,说去就去了啊,就这么把你扔在这里啊。”
苏酥道:“他没有把我“扔”在这里……过几日他不就回来了?”
“是么?”阿珍忽然露出一个笑,声音微微压低,“他真的会回来么?”
苏酥抬眸:“自然会回来啊。”
“你倒信得过他,”阿珍道,“我若是他,可不一定会回来。”
苏酥喝了口水,唇瓣微抿:“此话怎讲?”
“哼,他现今好手好脚的,想去哪儿就可去哪儿,外面天大地大的,也更好打听寻找身份,为何还要回这小村来……”阿珍回头瞟了眼屋内,低声把话说完,“……看人脸色。”
“反正我是他么,肯定先走一步,”阿珍耷拉着眼皮看苏酥,“至于你么,谁知道究竟什么关系,待身份找回后再来接你也不迟,没必要还回来跟着你继续受罪。”
苏酥把红绳紧紧握进手心,微微歪头:“可惜哦,你不是他。”
阿珍哼了声:“阿娘都说,他若真要走,只怕也拦不住。呵你就留在这儿抵债吧……我倒要看看你若日日跟我一样生活在这里,还能不能这么白?!”
苏酥想起昨日饭桌上苏氏那番有点莫名的关于君风不会失信的话语。
阿珍起身走了,回到房中,过得片刻便听见里头传来苏氏不满的斥骂声,以及阿珍小声的辩驳。
苏酥听不清,仍坐在那里,慢慢喝完了那杯水。接着起身,继续执着扫帚在院中慢悠悠的活动。
这一日很短也很长。
天黑了,苏酥回到房中。
洗漱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苏酥从床榻隐蔽的一个角落里摸出那枚双鱼玉坠,看了看,知道经过今日的试探与坦诚,应是没有问题了,便重新将玉坠贴身放着。
这也是君风出海前那晚提醒她的,让她有备无患。
他总是考虑的周全,在许多她想不到的地方。
灯火微闪,苏酥低头就着小油灯看两只手。
她的皮肤终究娇嫩,虽是轻活,手掌却也被磨出淡淡的红。
“真娇气呐。”苏酥轻轻揉了揉,倒是不疼,只是发红而已,“不过你们做的很好,这么快就学会了。待阿兄回来,定会吓一跳。”
苏酥抬眸朝君风的床铺看去,那里他才仅仅睡过两晚,一抹月光从小窗中斜投在无声铺展的被褥上,像一湾清冷的泉水。
也像他离开时回头看过的那个略显陌生的眼神。
他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