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厉应楼喊她。
喻浅回过神才发现,她的手背上全是泪水,眼眶里一滴接一滴往下掉。
“浅浅,你还在听吗?”电话那边厉应楼明显有些担心,迟迟没听到喻浅的声音,怕她出什么事。
喻浅吸了吸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异常:“大哥,我在听呢,我”
所有的情绪如潮涌而来,将她覆得喘不过气,声音一下就哑了、碎了,不堪一击。
“浅浅,你现在是在徐家吗?”厉应楼轻声问她。
喻浅嗯了声,鼻音很重。
电话那边厉应楼吩咐身边的助理:“马上订一张去濠江的机票,要最快的航班。”
“厉总,行李收拾吗?”
“不用收拾”
电话那边厉应楼的话还没说完,喻浅及时阻止他:“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厉应楼立即应道:“浅浅你说。”
“你等我一下,就一下,别挂电话。”说完,喻浅赶紧起身去门口看了看。
“放心,我不会挂电话,我等你。”厉应楼的声音很温柔,自始至终都在安抚着喻浅的情绪。
喻浅打开房门看了看,确定没人在这守着,然后将房门反锁好,迅速去了卫生间。
她握紧手机贴在耳边:“大哥,你还在听吗?”
厉应楼应了声:“我在听。”
接下来喻浅要说的话,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对厉老爷子做出反抗,原本她以为来濠江,厉闻舟会替她安排好一切,可现在看来,只能指望自己筹谋划策,不然,她就得沦落成为一枝交际花。
“大哥,其实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老爷子拿在江市的爷爷奶奶威胁我,让我妥协,所以我才来了濠江。”
话说到这,喻浅已哽咽不止。
厉应楼沉默了片刻,没有问老爷子用什么事情威胁喻浅,而是问她:“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喻浅差点哭出声来。
她缓缓蹲下,手捂着心口,一字一句恳求:“我希望你能帮我,把爷爷奶奶接去一个暂时不会被他们找到的地方。”
“好,我就这安排。”
电话那边,厉应楼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直接答应了喻浅。
喻浅心存感激,一时无以言表:“接走我的爷爷奶奶,就是跟老爷子作对,大哥,这样做会有风险,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厉应楼打断:“我既然答应,就不怕什么风险不风险,就算有风险,我自会解决,你尽管安心。”
“谢谢,谢谢你大哥,谢谢你。”喻浅边擦眼泪边说谢谢。
“你要是再说谢谢,那我可收回刚才的话了。”厉应楼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只要是我能为你做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听到这,喻浅已经泣不成声。
又怕被人听到,她只能咬着手指,把所有的泣音都咽下去。
“那你呢浅浅?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是回来还是不行,你待在那边也完全受胁迫,我今晚就来接你回来”
“大哥。”
喻浅轻声喊道。
厉应楼嗯了声,不再往下说,等喻浅开口。
“我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明天回来,今晚你如果来了,可能我们都走不了。”
她说的是实话。
这里是濠江徐家,动静一旦闹大了,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厉应楼:“好,我听你的,订好航班告诉我,我来机场接你。”
“嗯。”
太晚了,不宜聊太久,厉应楼怕喻浅睡不好,一直叮嘱她快休息,把精神养好一些。
喻浅全都应下,可结束电话后,还是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坐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将头顶的花洒打开,再调成冷水温,任由冰凉的水全淋在身上,把衣服全部淋湿
这次她不能退缩。
她绝对不去做交际花。
翌日。
喻浅成功感冒了,而且症状不轻,尤其是喉咙,肿痛到说不了话。
徐家给她请了家庭医生。
厉南新第一次进来看到医生给喻浅量体温,第二次进来看到医生给喻浅扎针,第三次进来看到医生给药瓶里注射另一种药。
“她不能说话,是不是很严重?”担心的厉南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家庭医生转头,看向一旁的小男孩:“她喉咙发炎严重,现在说不了话,这瓶水是消炎的。”
厉南新又问:“消完炎就能说话了吗?”
家庭医生说:“得看情况。”
厉南新满脸担心。
家庭医生叫来小助理盯着输液瓶里的体液,然后出去跟主家报备这位小姐的身体情况。
厉南新守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喻浅,知道她不能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喻浅张了张嘴,艰难开口喊:“南新。”
听着很沙哑,但也不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厉南新挪到床边来:“你先不要说话,医生说你嗓子在发炎。”
喻浅唇角扬起一抹很温柔的笑,尽管喉咙痛得厉害,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开口:“你,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