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喻浅差点忘记跟梁砚迟提前说一声,“今天我麻烦了徐医生一件事情,打算请他吃饭,欠你那顿,今天一起,你看成吗?”
梁砚迟看着她:“我要是说不行,还能改天?”
喻浅想了想:“改天也行。”
梁砚迟有些忍俊不禁:“那我现在走?”
喻浅眼睛微微睁大。
“逗你的。”他眉目柔和。
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徐盛霖,脸色如愁云,喻浅问他怎么了,他收起手机说,“被投诉了。”
喻浅好奇:“这次投诉严重吗?”
徐盛霖一脸郁闷:“手上有个病人想转科,康复科去评估了他的情况,不需要转科,结果他就骂人家康复科的,我想着上去劝一劝,你猜怎么着?他二话不说就要投诉我,说我撺掇康复科不让他转科,真是无语他妈抱着无语哭,无语死了。”
虽然这种情况喻浅真的很想笑,但落在她身上,也是真的无语又无奈。
她想着该怎么安慰一下,徐盛霖摆摆手说,“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何况这都还算好,我记得你之前被人投诉态度,比我这还冤。”
喻浅:“……”
不提这茬,她都快忘了。
投诉她的那个人,现在就在她旁边呢。
喻浅扭头去看梁砚迟的反应,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梁砚迟唇角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喻浅连忙道:“那事儿都过去了,不提,不提。”
梁砚迟脸色复杂,刚才在徐盛霖提到投诉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立马想到当初因为个人偏见,跟医院投诉了喻浅。
这事儿,他一直都欠喻浅一个道歉,本想找个机会,再正式一点道歉。
没想到这件事会在今天,他毫无准备的时候被提起了。
“噢,原来当初投诉喻浅的那个人是梁总本人啊。”徐盛霖哪壶不开提哪壶,嗓门还高,“我没记错的话,那还是喻浅第一次被投诉,最后医院罚了钱,写了检讨才算完。”
徐盛霖每说一个字,梁砚迟脸色就难看一分。
喻浅戳了戳徐盛霖胳膊,“别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徐盛霖笑笑:“你就这个缺点,不记仇。”
“谁说我不记仇?对人对事而已。”喻浅拿出手机看了下餐厅预订信息,“餐厅预定成功了,要不我们现在过去?”
徐盛霖:“都行。”
喻浅注意到梁砚迟脸色不太好,猜他应该是把投诉那件事挂心上了,主动跟他说,“这事真的已经过去了,刚才又不是徐盛霖提起,我都快忘了,走吧,去餐厅,南新那边我已经跟他说了,中午不过来,下午来陪他。”
梁砚迟与喻浅并肩而行:“听你现在这么风轻云淡地揭过,当时,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喻浅实话实说:“当时可郁闷了,那可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投诉。”
梁砚迟停下脚步:“对不起。”
喻浅扭头望着他。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梁砚迟在外露出这样忐忑又不安的一面。
按理说,他这样的性格,不应该呀,她又没怪他。
“好啦好啦,我接受你的道歉。”喻浅笑着拍了拍梁砚迟胳膊,一脸慷慨大义,“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正式揭过去了,咱们谁都不要再提。”
梁砚迟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半晌,他嗯了一声,答应不再提。
吃完午饭后,徐盛霖直接打车回家,喻浅目送车子驶远,随后上了梁砚迟的车。
“他今天不上班么?”梁砚迟打着方向盘从停车位挪出来。
喻浅:“他昨夜值班,今天休息。”
梁砚迟:“那他刚才岂不是顶着困意吃饭?”
喻浅笑了笑:“昨晚没有急诊,其他事情也都在十二点前处理完了,后半夜正常休息。”
车子从停车位挪了出来,梁砚迟调整了回医院的导航,附近是商圈,行人多,他开得比较慢。
“要听歌吗?”梁砚迟问。
喻浅:“都行。”
他伸手,在中控屏上划了几下,轻缓的音乐声响起。
“方才吃饭的时候,听到你跟徐医生的对话。”梁砚迟单手掌握着方向盘,“是还有谁住院了吗?”
喻浅打开包包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梁砚迟余光注意到,但没有继续追问,喻浅愿意说,他就安静旁听,喻浅不愿意说,那就当他没问过。
“是厉闻舟住院了。”她说。
梁砚迟没有很意外,只问了句,“什么原因住院?”
喻浅说:“不太清楚。”
其实她之所以会知道厉闻舟昨晚住院,是从徐盛霖那打听来的。
昨晚她捱到半夜没睡着,本着试一试的想法,就给徐盛霖打去了电话。
万幸,徐盛霖昨夜刚好在值班,她立即拜托徐盛霖去帮忙查一下晚上有没有外科急诊。
结果还真查到了厉闻舟当晚的急诊记录。
那时她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又紧张又害怕,以为厉闻舟已经被断了手。好在徐盛霖告诉她,查到的急诊显示,厉闻舟的情况只是骨错位伴轻微骨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