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小米握着手里沁润冰凉，摇头，“不能。”
“娘哎，真难为人。”小武一抹汗，榴弹放回一侧，“先不放，我再测一遍距。”
右臂伸直，大拇指竖挑横比，眯得两眼发酸。
额头上汗珠滚进鬓角，再从鬓角汇向下巴，最终从下巴尖滴落。
掷弹筒旋钮前转一下，后转一下，终于下定决心。
“放！”
从颤抖双手中接过榴弹，尾部顺进掷弹筒。
右手一松。
砰——
榴弹底部火药击发，顺着筒口预设好的轨迹，在炮楼外墙上开一朵火花。
“小米，为啥炸中炮楼，炮楼一点事没有？连块砖都没掉。”
“赵大哥说是因为榴弹里面的火药太少，爆炸威力不够。
别说掷弹筒，就算是迫击炮打上去都不一定能炸开。
要想打穿，得用鬼子那种带轮子的大炮。”
张小米收起怀表。
“引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武哥你是想再打两枚练练手，还是现在就去跟赵大哥汇合。”
“再打两枚，刚才那一发离炮楼流出来的孔不远。
我再调调，看能不能把榴弹打进孔里。”
两侧阵地寂静下来，蓄势以待。
孙麻子故意将机枪位布在三班旁边，一张嘴叨叨不停。
“你拿枪的姿势不对，扣扳机的时候再握这么紧。
现在抓这么紧，把劲儿都用没，一会儿打枪的时候瞄不准。
还有提前量和提后量，你知道怎么提？
不知道也没关系，多开几枪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