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道:“侯爷这是在担心京中局势?”
不过,朝鲜也确实该敲打一下。
汤昊负手而托,让人看不出喜怒。
若是反过来了,给他一百个狗胆他都不敢!
崔潭愈发紧张不已,眼睛死死地盯着汤昊。
大明王朝这些年虽然朝政腐败吏治糜烂,文臣缙绅常年把持朝政,但他们到底还是有底线的,只敢糊弄皇帝天子,倒不至于真个摆明车马地去做什么权倾朝野、废立君王的权臣贼子。
他身为济州州牧,此事与他有着直接干系,自然不可能抽身而去。
“本侯只是觉得你这个人不错,以后也可以继续留在济州做济州牧,充当大明与朝鲜双方沟通的桥梁!”
论国力论疆土,朝鲜比得过大明吗?
十个朝鲜加起一起,或许能够比得过吧!
但济州马场一事颇为关键,所以都走到了这一步,汤昊只能将此事彻底敲定落实,这才会率领船队返航。
崔潭一阵无言,沉默半晌后,咬牙切齿地嘲讽道。
但,这只不过是表象罢了。
大明王朝跟这朝鲜王朝,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群儒家士大夫在左右朝政争权夺利,只是大明士大夫还知道留守底线,而朝鲜士大夫则是连底线都没有了。
汤昊轻笑道:“毕竟济州归属朝鲜良久,突然间就割让给了大明,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想来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
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三位元老重臣,可以稳住大局,等待他汤昊回京了!
一念至此,汤昊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们家这朝堂局势,怎么比我大明还要激烈呢?”
他没有理由不担心!
片刻之后,汤木和左一刀联袂而来。
按照嫡长子继承制,哪怕他是嫡次子,但燕山君才是嫡长子,而且还是大明王朝册封的朝鲜大王,所以哪怕燕山君病了死了残了不能视政了,接替朝鲜王位之人也应当是燕山君的儿子!
“侯爷,济州马场已经控制住了。”
文臣缙绅把持朝政,他们又何尝不知?
不知道现如今的大明朝堂是个什么局势,朱厚照这个小兔崽子又有没有认真听从他的嘱托,老老实实学习张居正的帝鉴图说,尽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想来,你口中这三大臣,也是明事理的聪明人。”
汤昊冷笑道:“若是我大明不予册封李怿,甚至派遣大明天使前来朝鲜,追查燕山君及其子嗣的死因,再将其公之于众,尔等朝鲜又当如何应对呢?”
汤昊在一旁听得不由哑然失笑。
“也就是说,想要完成这笔交易,还要看朴元宗这些勋旧势力的意见态度?”
他最担心的事情,恰恰就在于此。
崔潭听后哑然失笑。
所以啊,汤昊和小皇帝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勉强做一回趁火打劫的强盗匪寇了。
“至于你这位济州州牧,还是继续做你的州牧,交易暗地里完成就行了,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这样对你们那位刚刚即位的李怿大王也是一件好事,不至于让人看不起,你觉得呢?”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小皇帝朱厚照,那个天性聪颖却秉性顽劣的小兔崽子。
“奈何朝政大权皆落入勋旧势力手中,所以李怿大王不仅对他们“赏赉特厚”,还对他们“礼待异常”,如三人退朝后,李怿大王要主动起身,等到他们出门后才能坐下,以示敬意!”
此话一出,汤木和左一刀顿时都变了脸色。
一腔忠诚,满是悲愤。
结果现在好了,李氏王朝内部又出现了权臣当道以下犯上的恶劣事件,一旦公之于众,那朝鲜百姓臣民会如何看待这个李氏王朝?
哪个大明文臣敢这样对他逼迫他,这小兔崽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整死此人,比如放出刘瑾这条疯狗前去撕咬,活活地给这人咬成碎片!
一念至此,汤昊也不由有些惆怅。
“但保不准会有什么愣头青,非要试探一下我军成色,所以这几日不要闲着,完善一下防御工事,让兄弟们做好戒备!”
偏偏人家大明士大夫却能够坚守臣子底线,而自家朝鲜这些个乱臣贼子,却是一个比一个没有底线没有下线!
或许,从李成桂谋朝篡位那一刻起,他就给李氏王朝埋下了这些隐患。
汤昊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就在同一天,在这些靖国功臣们的要求下,李怿大王被迫废黜糟糠之妻慎氏,将她赶出王宫,并纳靖国功臣尹汝弼之女、朴元宗的外甥女入宫,于今年正式被册封为王妃!”
“只要你朝鲜做出明智的选择,与我大明完成这笔交易,那这一切自然就不会发生。”
那朝鲜只怕瞬间就会天下大乱了!
再者通过这一番交谈,崔潭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朝鲜只能与大明做这笔交易,否则李氏王朝势必根基不稳,朝鲜子民将会陷入危局!
汤昊背负双手,眺望大明方向,满脸愁容。
“朱厚照啊朱厚照,一切即将步入正轨,你这小子可别让人失望啊!”
今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