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君微笑着提出建议,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决。
孟媒婆原只想站在一旁看热闹,未料到自己竟能在这场风波中扮演一个获利的角色。
对她而言,这不仅是个实打实的好差事,更是一个能彰显其专业能力的机会,哪有拒绝的道理?
当即笑逐颜开,满口应承下来。
“哎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孟媒婆的脸上堆满了满意与期待,仿佛已经看见了事成之后的那份荣耀与奖励。
庄母心中五味杂陈,暗暗琢磨,孟媒婆这番插手,似乎有些多余,难不成是想从中捞点什么好处?
但姜美君的想法却大相径庭,婚姻大事,岂能随随便便,仅凭口头承诺便了事?规矩与仪式感不可或缺,且必须严格执行。
见到姜美君坚定的态度,庄母也无心再争执下去,毕竟出钱请媒婆的又不是她,何必为此劳神费心。
随着孟媒婆的介入,事情果然进展得更加顺利,诸多繁琐事宜皆有了专人负责,省去了不少麻烦。
姜美君急于促成这段姻缘,虽急迫却不失慎重,不仅没有草率地交付聘礼,还精心准备了一份契约,要求双方以及孟媒婆作为见证人共同签字确认。
起初,庄母对此颇感不满,抱怨姜美君不够信任。
姜美君坦诚以对:“您说得没错,我对您的确有所保留,毕竟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在姜美君这样锐利的目光审视下,庄母感到颜面扫地,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暗叹对方的精明。
既然已深知彼此的底细,姜美君自然不会轻易被庄母所左右,坚守自己的立场不动摇。
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庄母只能勉强在契约上落笔签字。
而姜美君仍旧心存警惕,提议还需村主任作为第三方见证,这一下彻底触动了庄母的神经。
“不过是嫁女儿,何至于惊动村主任来作证?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庄母显得颇为焦急,难以理解姜美君的谨慎。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姜美君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再强求村主任的见证。
“另外,关于罗衫在我店里的薪酬,原本是一天十文铜钱。但家中那傻小子擅自提高了她的工钱。既然已成为一家人,那超出的工钱自然就没有继续支付的道理。”
姜美君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似乎扮演了一个不那么讨喜的角色。
这番话,冷硬直白,字字如针,让人听了不由一阵心寒。
显然,姜美君并不在乎这些言语听起来是否尖酸刻薄,只要把话挑明就好。
庄母闻言,眼皮子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她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以后领不到之前说好的工钱了?”
“这哪里是欺负人呢。”
姜美君对庄母的抗议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回应,“那些日薪二十文的工作,往往不含餐食。而在我的店里,罗衫几乎是三餐无忧,我不仅提供伙食,还按一天十文付给她工钱,您觉得这还不够多吗?”
事实上,罗妈妈平日里总是在罗衫的伙食上克扣,得知此事后,姜美君便常邀请罗衫一同在店里用餐。
一次,罗衫无意间透露了家中饭菜的状况,罗妈妈干脆让女儿不必在家吃饭,说店铺里的菜肴更加美味可口。
起初,罗衫对于在店铺中公然用餐颇感尴尬,总觉得这样做太过冒昧。
然而,在店员们的热情相邀与真诚关照下,她渐渐习惯了这种被接纳的感觉,心中的拘谨也渐渐消散。
罗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姜美君话中的深意,只单纯地以为是姜有财瞒着母亲,私自将辛苦赚来的工钱塞给了她。
这份误会让她心如刀绞,私下里找到姜有财,眼中泛着点点泪光,轻声质问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真相呢?”
如果她早知道那每一文钱都凝聚着姜有财的汗水和努力,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那份沉重和自责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姜有财面对母亲这突如其来的“谎言”,虽然初时有些愕然,但随即心思敏捷地洞悉了母亲背后的良苦用心——母亲担心未来与罗衫家庭的复杂关系可能带来的负担,于是选择扮演这个“坏人”的角色,以此为他预先排除潜在的障碍。
这样,即便将来真有什么不愉快,矛头也会指向母亲,而不是直接落在他身上。
姜有财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暗暗感激母亲这一片深沉且略带狡黠的爱意。
尽管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可那份源自亲情的深深感动,却如同江河般在他胸中奔腾。
他明白,真正的男儿不是不流泪,而是将那份柔软的情感藏于心底,化作更坚实的力量去守护所爱之人。
母亲的这份牺牲,让他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动力,更加坚定了他要给予家人幸福生活的决心。
作为资深媒人的孟婆,与罗衫的母亲已经过多次交涉,自信对罗妈妈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
毕竟,罗家三子女的婚事皆是经由她的手促成,每一次成功的匹配都让她的名声更加显赫。
然而,当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