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蒋序的房门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隙。
在沈幼恩出来的前一秒,蒋序甚至还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听到来自卫生间的水声了。
蒋序卧室里的卫生间在靠近卧室的门位置,如果房门没关,有时候卫生间的声音本来就传得出来。
何况卫生间的门还刚刚被打开了。
而且就是沈幼恩打开的。
沈幼恩嬉笑中打开卫生间的门之后惊异地呼叫一声:“序哥哥!你刚刚竟然没关好房门!”
蒋序听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还尝试辨认沈幼恩前半句的嬉笑是什么内容。
便是几乎同一秒,沈幼恩将留有一条缝隙的房门完全打开,有了当下和蒋序的撞见。
蒋序的脑子一瞬间有点宕机。
说宕机,他又辨认出了,那句的内容似乎是:“序哥哥你自己慢慢洗吧!”
看着沈幼恩裹着他的睡袍、垂着滴水的头发、光着脚、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蒋序忘记反应,更是生出一丝慌乱。
比他更慌乱的是从怔愣中回神的沈幼恩。
但见沈幼恩立马拢紧穿在她身上本就显宽大的睡袍松散的领口,慌慌张张地打招呼:“……阿延。”
因为这一句称呼,蒋序忽然意识到,他忘记了,他此时此刻在她眼中是蒋弗延,他的慌乱大可不必。
“这会儿才下班回来?”沈幼恩的尴尬全写在脸上。
蒋序还捕捉到她将房门合上了半扇,挡住她的大半个身体。
“嗯,刚忙完。”蒋序悄然掐断自己手机里正在拨的电话,握着手机的手也背到身后,继而问,“我哥在房间里是不是?”
沈幼恩不自然地点头:“……嗯,对,在呢。”
“能不能喊他出来一下,有点急事找他。”说完蒋序才好像刚记起来问,“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沈幼恩赶忙道,“他在浴室里洗澡,我这就帮你喊他,阿延你稍等。”
蒋序点头。
沈幼恩立马关上门。
严丝合缝。
蒋序也就没能再听见任何动静。
他哪儿也没去,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他还专门计算了时间。
计算了沈幼恩折返进去关门后到“蒋序”开门出来的时候,差不多间隔了5分34秒。
蒋序认为这个时间久了点。
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才对。
就算是在洗澡,明明套个浴袍就能出来。
而眼前的蒋弗延也确实只是套个浴袍而已。
套个浴袍需要花费五分多钟?
“到书房说。”出来后的“蒋序”率先迈步,还有点蒋序的感觉在身上。
蒋序胸臆间有一股冲动:想直接在这里和他处理掉。
但到底还是存在理智的,蒋序清楚这里不合适,沈幼恩就在隔着一扇门的卧室里。
所以他还是一起去了书房——没两步就变成他走在“蒋序”的前面了。
“哥,你安抚住Luna了?”没等进入书房,蒋弗延便卸下担子。
“否则呢?”出口后,蒋序发现自己的语气不自觉有些冲。
眼瞧着蒋弗延因为他有些冲的语气怔一下,蒋序也怔一下。
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别说吵架、闹矛盾,相互之间根本就从来没讲过重话。这种口吻,同样没有过。
“对不起阿延。”理智因此彻底拢回体内,蒋序第一时间道歉,并解释,“Luna今晚有点无理取闹,我在她那里待得很烦,情绪还没收回来。”
“没事,别在意。”蒋弗延关心,“Luna很棘手?需不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暂时不用,我自己还能应对。”蒋序迅速结束Luna的话题,“你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蒋弗延跟蒋序道歉,为车上电话一事给蒋序道歉。
他说电话是沈幼恩挂断的,之后他的手机就被沈幼恩扣住了,因为沈幼恩要求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专心点,别又被Luna类似的外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蒋序最关心的是:“你们今晚……?”
蒋弗延点头。
蒋序伸手,扯开蒋弗延浴袍的领口。
齿印赫然。
蒋序莫名感到生气。之前蒋弗延的锁骨被沈幼恩划伤的痕迹,他都没有这种情绪。一瞬间冲上他脑门的,控制不住。
蒋弗延正皱眉吐槽沈幼恩:“她属狗的吧。这得算工伤。”
“工伤”两个字些许地抚平了蒋序的情绪,蒋序也从中得到提醒:蒋弗延只是将这件事当作工作,和他拜托灿联里的其他事给蒋弗延帮忙是一样的。
他一样,蒋弗延也一样。
“肯定给你报销医药费,放心。”蒋序笑笑,“不仅报销医药费,还会给你补偿一笔奖金。”
蒋弗延不缺钱的,报销不报销、有没有奖金他根本无所谓。所以蒋序顺着蒋弗延的话打趣“报销”和“奖金”。
蒋弗延反倒认真问:“奖金的数额,我是不是可以要求?”
“你还有要求?”蒋序戏谑。
蒋弗延也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