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蒋弗延心道,相比和蒋序聊的内容,其实和他聊的内容更无聊,就是希望他在婚姻这件事上帮一帮蒋序。
蒋序身体上的问题,使得二老对蒋序未来的成家一直十分忧虑,所以对于蒋序未来的妻子,二老的要求放得比较低,不指望门当户对,只要蒋序喜欢,以及能够接受蒋序。
正因为如此,蒋序难得告诉二老,有个结婚对象想让他们见一见,二老才如此地重视。沈幼恩却放了鸽子,单方面要跟蒋序分手,老头子为此震怒。
“是挺无聊的。”蒋序认同,“妈引出这个话题的原因是要说人家当年没眼光,看不上你,现在嫁的老公那边对她并不好。”
“打住打住。”蒋弗延皱眉,“你也觉得无聊,你还要把话往我这里说一次?”
蒋序说:“就是因为无聊,不能只有我被无聊到,所以才要告诉你。”
蒋弗延:“……”
蒋序哈哈笑两声,有些落寞地说:“这招是我跟她学的。”
沈幼恩有一回就是非得给他讲个笑话,讲到最后他连配合性的笑容都给不了沈幼恩,因为那个笑话实在太冷太冷了。
沈幼恩就是说,冷就对了,因为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被冷到,所以她才讲给他听,让他跟她一起冷的。
她说完讲冷笑话的原因之后,他反而笑了。
真要回忆起来,和她谈恋爱期间,她让他笑的次数太多了,数也数不清。
她带给他的笑,不仅仅是彼时当下的笑容,是像现在这样,即便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不经意回忆起来,也仍旧会会心一笑。
蒋序确确实实很留恋和沈幼恩的这段感情。
蒋弗延闻言,平视前方的眸子微微一眯,笑话道:“你还真是对她鬼迷了心窍。”
蒋序不否认:“大概吧。”
“如果她还是坚决不服软呢?”蒋弗延问,“真要她坐牢?”
“她不可能真的坐牢。”
蒋序的这句话并非显露出她对沈幼恩的心软,因为他的下一句是:“因为她不可能没有软肋。”
蒋弗延对蒋序的这番反应并不意外,毕竟他所了解的自己的这个哥哥,奉为圭臬的原则便是如此,认为世界上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只有尚未被发现的可攻击的弱点而已。
而从这一点来讲,蒋弗延又觉得,其实沈幼恩在蒋序心中的特别,也没有太特别,至少并未令蒋序突破他的个人原则。
隔天,蒋弗延和蒋序一起早餐期间,蒋序接完一个电话之后,神情有些不对劲。
蒋弗延好奇出什么事了。
蒋序反问他:“你跟那个叫大宛的女主播,是熟的吧?”
“还可以。”蒋弗延眉尾一挑,“大宛怎么你了?”
蒋序说:“她把人保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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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大宛,沈幼恩有一点意外,却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之前大宛已经给她发过短信了。
只不过大宛的那条短信,后来沈幼恩没有回复。
一开始是沈幼恩踯躅不定该如何回复大宛。
后来沈幼恩忘记这件事了。
警察说放她出去的时候,沈幼恩还困惑蒋序又玩什么新花招。
结果出去后见到的是大宛和大宛所带来的律师,沈幼恩的第一反应是:出走一年,归来仍旧要靠家里人。
丢人。
丢大人。
显得她这一年的离家特别地没有意义,反而会成为她的黑历史。
事实上也确实如沈幼恩所料,大宛来保释沈幼恩,并非大宛的个人行为,而是受人之托。
“沈小姐,受累了,很抱歉今天才把你接出来,前两天在各处跑地方、办手续。”大宛在她顿住脚步之后,主动走到她的面前,给她带了一件厚实的羽绒外套。
因为这两天明舟市降温特别厉害,沈幼恩三天前进去局里的时候穿得不够多。
这种小事上沈幼恩没有跟死犟,接受了羽绒外套,因为眼下呼呼的冷风割脸,正在教她做人,她屈服于明舟市这鬼天气的淫威之下。
大宛在她穿好外套之后,带沈幼恩上车,然后对沈幼恩递出一支手机:“沈小姐,你接听一下这通电话吧。”
基于最初沈幼恩跟大宛的那一面之缘,沈幼恩已经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所以有些抗拒。
“不想听。”沈幼恩选择让大宛代为转达,“你帮我谢谢他。再帮我问问他,葛尧是不是也知道我如今的情况了?”
大宛将手机的听筒贴到耳朵上,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具体叮嘱了什么,紧接着大宛便直接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
沈幼恩不想听的那个男人的声音顿时响在车厢内,沈幼恩捂住耳朵也挡不住它——
“你以为这一年葛尧真的找不到你吗?她只是故意不去找你而已。”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沈幼恩并不想听,伸手要去把通话挂断。
男人的下一句话,赫然止住了沈幼恩的行为:“葛尧还不知道我和你取得联系了。她上个月流产,命差点没了,还在休养,我暂时没拿你的事情去给她添烦。”
“你自己选择回不回来。不回来的话,你在那边的官司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