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收回视线,落在蒋弗延的脸上:“有什么是你很努力却还是怎么都得不到的东西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问他这个问题。
蒋弗延也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的用意,但回答她了:“你。”
沈幼恩:“……”
“说正经的好不好啦?”虽然这个答案冷不防地戳了一下她的心,但沈大小姐很严格的好嘛,针对她量身定制的甜言蜜语对她无效。
蒋弗延很无辜:“我很正经好不好。”
沈幼恩一哼:“撒谎。你的答案明明应该是你父母对你的偏爱。”
她可忘不了蒋序让她听到的那通电话。
闻言,蒋弗延的神色一瞬间微有异样,短暂的两三秒沉默后,说:“没有撒谎。我没有为了从蒋序那里抢回父母的偏爱而努力过。”
沈幼恩瞧着他的表情、入耳着他的语气,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提起他父母偏心蒋序这件事。
算起来她还挺没资格提的。不是说她是与蒋家无关的外人,而是……她在葛家,恰恰是被父母偏爱的那一个,她注定无法与蒋弗延感同身受。
“你和我姐应该很有共同语言。”沈幼恩很没脑地丢出这句话。
是的,很没脑,在讲出这句话的同时,沈幼恩就意识到自己的没脑了。葛尧和蒋弗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果不其然,沈幼恩遭到了蒋弗延的嘲讽:“照你这样讲的话,你和蒋序在这件事上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沈幼恩才和蒋序那种人没有共同语言呢。不过嘴上沈幼恩少不得要气一气蒋弗延:“当然,比起你,我和蒋序更有——”
蒋弗延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截住了她违心的话。
沈幼恩被这么一咬,间歇性无脑的症状倒退散了,也没计较蒋弗延对她的“施暴”,回归原本正儿八经的问题上:“我说真的,你真的没有很努力地想要从蒋序那里抢回你父母对你的爱?不说偏爱了,就是公平的爱。”
连葛尧都会心态不平衡呢,蒋弗延又不比葛尧来得四平八稳,年纪小的时候会没有过那种暗戳戳要跟蒋序争个高下的心理嘛?
沈幼恩很难相信他没有呀。
蒋弗延也很认真地回答她:“我是有过难过,有过恼火,有过不甘,但确实从未为了抢回我爸妈对我的爱而去跟蒋序争过。”
然后蒋弗延问:“你真正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我这次跟蒋序争夺和你结婚的机会,本质上其实是在跟蒋序争夺我爸妈的爱?”
被猜中心理的沈幼恩有些尴尬。
刚刚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确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问,但在她想到那通电话里听到的内容之后,她的问题进一步变成了努力争夺父母的爱,她的问话随之有了原因。
沈幼恩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纠结蒋弗延想跟她结婚的原因。明明蒋弗延已经失去了和她结婚的机会了。
“算了。”沈幼恩决定闭嘴,“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你要我当没说过就没说过?”蒋弗延轻笑,非要跟她掰扯明白,“沈幼恩,我的回答还是刚刚那句话,长这么大,你才是真正第一个让我想要很努力去争取的人。以前无论我的父母怎么偏心蒋序,或者蒋序的光环多么大,我无论有过什么情绪都没有过想现在这样,做梦都想得到,做梦都想争一争,做梦都想把你抢到手。”
夕阳下的风带着年轻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继续吹来,车厢内在蒋弗延的话落之后陷入异常的安静。
沈幼恩抑制着咚咚直跳的心脏,泼冷水:“说再多也没用,需要我再提醒你,大局已定,你就是失败了。”
“我觉得反倒是我要提醒你,我和蒋序在这次的考察当中最多是平局。”蒋弗延原本不想说的,他要走的就是被她看穿的买惨策略,不买惨也没办法把她成功地拐出来。
但眼下蒋弗延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先透露了这一点。
蒋序跟Albert透露当初的真相,确实打了蒋弗延一个措手不及,蒋弗延那个时候在沈幼恩面前的信心也并非假的,他确实有一个补救计划。
只是那个补救计划只够蒋弗延填掉他在Albert先生那边的失败。出差的那三天,在蒋序看来,蒋弗延就是跑去Albert先生那边想要挽回的,事实上蒋弗延做了两手准备。
Albert先生太强势了,蒋弗延的确没能挽回,他的另一手准备却是补救成功了,只不过蒋序还不知道,要得负责记录他们表现的余总回到星国去做最后的汇报时,蒋弗延才会拿出来计分。
所以,目前他落后蒋序,并不是沈幼恩和蒋序以为的结果。
沈幼恩听到“平局”的一刹那心脏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沈幼恩无暇去追究自己的第一反应,因为下一秒沈幼恩的那颗心又重重地跌回去:“平局又怎样?那个时候约定好的考察结果就是谁赢谁才有资格和我结婚。你又没赢。”
蒋弗延跟耍无赖一样反驳:“可我也没输。”
沈幼恩强调:“你没赢!”
蒋弗延也强调:“平局就是我没输。”
沈幼恩莫名地气不打一出来:“好!就算当初的说法不够严谨,没